死亡来换取父母的追悔莫及和那一声声已经来不及的道歉,可是眼泪和后悔能换来什么吗?
虞燕蹲下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与弘昐平视:“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哪怕没有人理解你,哪怕没有人支持你,只要你觉得你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就不要去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
弘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看着墙角被雪盖住的棣棠轻声道:“常青公公说这块的棣棠养得没有宫里的好,下面的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冻坏了,等到明年开春估计也活不了,只能铲了重新种了。”
宫里的棣棠是弘晖和弘昐刚出生那年无意间长出来的,胤禛觉得这花的寓意好,迁府后也就叫人从外面移植了些过来。
只是移植的可能就是没有自己长出来的生命力顽强,出宫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已经蔫了。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
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弘昐撑着脸望着外头渐渐飘落的雪,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死亡。
死亡就是康熙四十二年的这场雪,他失去了那个和他一起长大,一起磕磕碰碰学走路,一起养小狗,一起偷偷摸摸看话本子,后来越走越远的哥哥。
第73章
弘皙“唯有一片真心犹如此环。”……
盛夏暑热,守着王府前院角门的小太监们耳朵里都是蝉鸣的嘶哑,一个个脊背流着汗,心里骂着还不下雨的老天。
有那借着发呆忽略身上火燎般热的小太监,模糊间看见了一抹鹅黄身影,待那少女走近才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凉气。
“锦书姑娘怎么今日往咱们这来了?”
锦书身后带着几个刚进府没多久的小太监,几个人合力抬着两壶刚用冰镇过的绿豆水,见状那些守着角门的太监们连忙帮着将壶放到廊下,为首的那个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朝着锦书就是一顿奉承。
“近来天闷热得紧,二格格心疼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干脆自己掏了银子叫大厨房那边煮了好几壶绿豆水送来给大家消消暑。”
锦书摆摆手:“你们拿了汤碗自个盛来用些便是了,二格格叫我过来侯着,等下有她要接见的人来咱们府上。”
太监们面面相觑,还是刚刚那个原地发着呆的小太监不由自主问道:“二格格的娇客怎么不从大门走”
“问那么多作甚!”为首的太监拍一下那小太监的脑袋,转头赔着笑看向锦书,“既如此那姑娘自便,咱们先去用点水解解渴。”
自打府中事宜被郡王爷交给二格格后,他们这位二格格不仅在管事方面条理顺得很,而且对下人更是没得挑。从前年侧福晋管家的时候她对下人也还不错,不过那也是对包衣出身的宫女们好。
等到二格格掌家后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她都是一样得管,那些宫女们有的他们这些太监也有,冬日有专门发下来的棉毛手套,夏日就是隔三差五送下来的绿豆水——这才叫把他们当人呢!
虞燕叫锦书来角门这侯着接待的是从广州那边一路车舟劳顿抵达京城的石家姐妹,虽说她没有把石家姐妹当做奴婢来用,可实际上论起来她们的卖身契确实还在她手中,从大门走有些不大方便。
康熙四十四年那会石香姑就已经在广州那边开了不知道多少家分店,几乎拢括了茶叶、布匹、药材等各个行业,已经不单单只做海上贸易这一方面了。
等到广州那边生意做得稳定后,她就让妹妹接手广州那边的大部分生意,自己跑到了徽州和江宁那一块,借着戴鸣琳和曹蕴的便利扎根,在江南那块也开了总号和分店,一直到康熙四十五年的时候她才回到广州。
康熙四十五年初的时候石香姑在保证商行周转的情况下组建了一支商船远洋,在海上兜兜转转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虞燕都差点以为她遇到海难的情况下,广州那边终于寄来了信——她顺着广州一路朝着东北角航行,发现了虞燕和她说的美洲。
角门外的马车上先跳下来的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大的小姑娘,一身杏色的对襟薄衫,脸盘白净圆润,还带着些许稚气。
再后面下来的女子年岁就差不多二十往上走了,洋红的石榴裙搭着她那张麦色面容上飞扬的长眉反倒显出一股英气勃勃的美。
锦书带着她们一路穿过长廊,绕了两个弯左右的样子就到了虞燕所在的院子。
虞燕如今为了办事方便已经从后院搬到了前院,只是因为她到底是个女儿家,所以院子外边的门倒不像弘昐一样是敞开的。
待锦书带着石家姐妹进了里屋,率先看见的就是一个端坐在案桌前涂涂写写的女孩。
她模样变化不可谓说不大,个子窜了一大截不说,原本还稚嫩的面容一下子就长开了。
幼年时肖似胤禛的眉眼随着年纪的增长反倒不像了,唯有那双秋水盈盈的桃花眸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笑意。
“香姑!跟着商船跑了一年,你倒是没躲着太阳。”虞燕搁下手中的墨笔起身转向石家姐妹,一看见石香姑那张与从前相比黑了不止一度的脸忍不住打趣道。
石香姑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想躲也躲不到哪里去,美洲那地方太阳大得很,海风也大,呼呼就往人的脸上吹。刚回广州港那会容与差点都没认出来奴婢,她说当时她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野人。”
如今这张脸还是回来后被自家小妹摁在家中狠狠养了几个月的脸,算是稍微能见人后她们才从广州出发。
“容与?”虞燕好奇地看向石家小妹,只见她微微抬头,骄矜的小模样有些像汤姆的梦中情猫。
石香姑叹了口气解释道:“老东西出事前一直都没给小妹取名字,今年年初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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