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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夸得我脸红了。”

  吴氏吃了一颗,抿了两口茶后,又捻起一颗来吃,“说真的,你这是哪里寻的方子?明年春天,也带我一起做。”

  姜清杳高兴道:“这可好,以前在家时,就只我一人捣鼓这些吃食,现在终于有伴了。”

  吴氏见姜清杳和气好说话,便也起了几分真心相交的意思。

  两人喝着茶,吴氏与姜清杳闲谈府中往事,让姜清杳对沈家熟悉许多。

  想着今天的怪事,姜清杳便问:“三嫂,今日是夫君生辰,为何感觉府中说不出的怪异。”

  吴氏正因这事而来,见姜清杳主动问起,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一双眼睛左右看向屋子里的婢女。

  姜清杳心下了然,挥退婢女后,鹿眸疑惑望向吴氏。

  吴氏嫁来沈家六年,生下一儿一女,也算是在沈家扎根了。但这件事就像一个禁忌,她此刻说起,也是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绢帕。

  “早晨听见婢女说你往华阳居去了,我料想你还不知道这事,便想过来给你提个醒儿,怕你冲撞了。”吴氏说道。

  姜清杳黑白分明的鹿眸现出惊异,果然有事。

  吴氏停顿稍许,才缓缓开口:“这事我也只是听说……”

  “你可知夫人有位过身的嫡长子。”吴氏问道。

  姜清杳点头,沈观有位过世的嫡亲大哥,她是知道的。

  见姜清杳点头,吴氏才说:“大哥、单名一个煜字,若还活着,今年应是二十七了。”

  吴氏遥想着,“据闻,大哥气韵高洁,宛若谪仙。精通书法、音律、丹青,可谓旷世奇才。那时,常有名家大儒持贴来沈家拜访,一卷书画可值千金,元夕夜上,一曲随性弹奏,风靡满京。”

  “许是天妒英才,大哥从书院雪夜归京……”说到此,吴氏顿住了。

  姜清杳心头揪紧,一种莫名的担忧和害怕撕扯着她。

  吴氏深吸一口气,而后又道:“大哥雪夜归京、不甚坠马,过身当日,便是十二年前的今天,彼时,他是为着赶回来给七弟过生辰。”

  姜清杳惊呼,片刻后,泪珠簌簌滚落。

  刹时,一种尖锐的疼痛袭击她的四肢百骸,搅动出难以抑制的悲拗,这深切的悲痛和心疼,堵得姜清杳发不出声来。

  十二年前,他才十岁,该是怎样的自责,来让他面对自己嫡亲大哥的死亡。

  吴氏望着泪如泉涌的姜清杳,捏帕给她拭去,哽声安慰:“别哭,都过去了。”

  可是,姜清杳知道,在沈观心中,这件事,从未过去。

  姜清杳不知他今日在翰林院是怎样过的,早晨、中午,可有用食?

  提着心担忧了一整日,好不容易挨到他放班的时辰,观望徘徊,却不见他。

  天色已暮,浮观远逝。

  姜清杳起身,去到长廊上,但见外头烈风呼啸,白雪乱舞。

  当年那夜,是否也和今日一般,饕风虐雪,十岁的他是怎样撑过来的?想到此,姜清杳不禁泫然泣下。

  “公子回来了。”晴天小声来报。

  姜清杳心尖一颤,转身回望,却听晴天又说:“公子去了书房。”

  姜清杳眼中猝然亮起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默默回屋,木然枯坐良久,尔后起身,道:“晴天,去点几盏风灯来。”

  屋内婢女静悄悄地,就连银烛也不敢在此时放肆,晴天答应着,很快燃了风灯来,婢女们提灯在前,晴天与小雨一左一右护着姜清杳在后,向书房走去。

  狂风扬起姜清杳洁白的大氅,晴天撑着的伞被吹得东倒西歪,冰寒的雪珠打在脸上,姜清杳竟不觉得冷,一种执念支撑着她披斩风雪——她想他,想见他。

  书房关着门,没有一丝灯火,黑魆魆静悄悄的,书童和侍从们在躲在耳房避风雪,只有沈延,独自守在廊下。

  沈延见姜清杳来了,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朝姜清杳躬身行礼,“少夫人。”

  姜清杳颔首,从杏子手中接过一盏风灯,沈延随即推开隔扇门,姜清杳便提灯走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燃炭盆,冷得像个冰窟。

  风灯摇曳,在这一星灯火中,姜清杳一眼望见椅上独坐的沈观,他整个人枯寂又霜寒。

  姜清杳心间骤疼,眼中酸胀,泪水就没来由的涌了出来。

  沈观听见声响,恍惚抬首,见来人是姜清杳,她手上风灯闪烁微明,于孤寒暗夜中向他走来。

  他眸中沉浮着破碎的悲戚,眸色一转,便想将碎片收敛,给她一抹温煦的笑。

  却在她一步一步走来时,望见她眸中满蓄的泪水,一瞬间,那点伪装的心思泄防,只余含糊的一句:“你来了。”

  在姜清杳眼中,他是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是才华横溢的翰林学士,是温柔体贴的夫君。他完美而强大,是她仰慕的存在。

  可当有一天,神祇掉入尘沼,她却心疼得无以复加。

  姜清杳走到他身前,把风灯放在他身侧的高几上,伸手握住他肩头,轻声道:“怎么不燃灯?中午可在翰林院用过膳?随我回去吧,这里好冷。”

  沈观听着她絮絮地关心,抬手拥住姜清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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