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道上走过,周围空旷,她走得也很慢,故而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楚。
杪夏身子一抖,压低声音:“主子,奴婢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姜令音示意她别出声,继而提起宫灯朝传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天上悬着一轮弦月,四周虽然漆黑一片,但姜令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杪夏强忍着惧意,颤巍巍地指着一个地方:“主子,那儿是不是躺了个人?”
姜令音顺着她指个方向走去,拿宫灯一照——却是一位面熟之人。
“司珍大人。”杪夏瞬间叫出声。
姜令音也认出有琚。
不过此时的有琚身上着实狼狈不已,身子一阵一阵地发抖,脸上和手上都沾了不少的泥,额头上也直冒冷汗。
“冷……好冷……”
杪夏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脸,讶声道:“主子,她身上好烫。”
姜令音扫了眼周围,按捺住心中的困惑,道:“这儿离钟粹宫不远,将她扶起来吧。”
以杪夏的力气自然不可能扶得动,姜令音扫了眼有琚的衣裳,紧抿着唇,同杪夏将人搀扶起来。
她并非是好心泛滥,受罪将人救下。
有琚是尚功局司珍司的司珍,她很年轻,也很有手腕,喜盛说过,有琚仅仅花了三年时间,就坐稳了司珍一职,不仅如此,她与庆望和籍安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除此之外,姜令音还想到了一个人,有声。
有声和有琚这两个名字摆在一块,像是姐妹,或许二人会有点关系呢?
姜令音敛着眸子,同杪夏费了些力气才将有琚带回熙和殿。
“主子?”
喜盛忙接过她手中的有琚。
姜令音吐了口气,吩咐:“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给她瞧瞧。”
虽说是除夕,但太医院仍有值班的太医。
不巧,这人姜令音也熟悉。
“郦太医。”
她颔了颔首,语气还算和善:“事急从权,劳烦郦太医跑这一趟。”
郦太医是专门负责祺充仪脉案的,姜令音见过他几次。
“令嫔主子言重了,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郦太医低眉顺眼,“不知您玉体何处不适?”
姜令音给杪夏递了个眼神,后者上前一边为他引路,一边解释道:“郦太医,并不是我们主子,而是司珍司的一位大人……”
郦太医脚步微顿,“司珍司的女官?”
杪夏以为他嫌弃有琚的身份,立即道:“人命关天,还请您见谅。”
郦太医迟疑了好半会儿,才恭声道:“姑娘多虑了,微臣身为医者,岂会见死不救?”
有琚安静地躺在厢房里的床榻上,杪夏也没想太多,直接将床帐挂起来,又抽出锦被里有琚的手,递给郦太医,“劳烦郦太医了。”
有琚的面容映入郦太医的眼帘。
他眼中有一刹的错愕,“她怎么会在钟粹宫?”
杪夏叹息了一声:“方才我们主子回宫时,在宫道上瞧见的,郦太医,您快看看吧,她方才一直在喊冷,浑身滚烫,可摸着却没有高热,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郦太医伸出手指缓缓搭在有琚的手腕上,凝神沉思。
杪夏没有打扰他,目光静静地落在有琚的手腕上,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感觉——郦太医的手比有琚颤抖得还要厉害些呢?
第59章 怀疑“朕并非疑心于你。”
郦太医给有琚开了药方后便离开了。
宫墙内外灯火阑珊,天幕之上,月色朦胧,亦有繁星点点。
喜盛送走郦太医,回到姜令音身边。
正好今夜要守岁,熙和殿众人都聚在了殿内,一边烤着火,一边谈着笑。
杪夏见姜令音揉着眼穴,心一惊:“主子头可还晕了?”
姜令音回来后喝了一碗驱寒的姜汤,这会儿并没有头晕。
“不妨事。”她摆了摆手,说起了有琚,“你们照顾好她。”
纤苓和冬灵点点头,“主子放心,奴婢省的。”
同尚功局的人打好关系,总是没什么坏事的。
知道姜令音喜欢热闹,怕场面冷清下来,喜盛便开了个头,讲起自己先前几年在宫里过年的事。冬灵和觉夏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纤苓和杪夏则在一旁剥着栗子。
几人聊得高兴,姜令音也听得陷入了回忆。
父亲和母亲去世后,每年的除夕就只有杪夏一个人陪着她守岁。雍州城晚上会放许多烟火,烟花绚烂多彩,但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是静静地看着。
热闹总是转瞬即逝,烟花绽放后,漫天只余烟雾。
姜令音望着黑沉沉的窗外,情绪莫名有些低落。
众人的说话声也受她的影响,渐渐放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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