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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腰肢,她将语调转轻,面上羞涩不堪,晕染着两簇红霞:“是妾身体弱,前阵子被大人折腾的还未恢复……”

  曾经和她缠欢太过无拘,他未克制住力道,当下一想,实在惭愧至极……

  霎时听出了言外之意,楚扶晏揽她在怀,又生怕将此娇躯触疼,暗叹一口气,似执拗不过般温声道。

  “那你好好休养,今晚便不必来了。”

  “妾身从命。”任由大人轻拥了一会儿,她婉笑而退,柔和嗓音飘入了风里。

  她偶尔会想,若此生真有一人偏护,知她心,懂她意,还与她共结着连理,当真是美事一桩。

  只可惜,她心归旁处,纵使是楼栩定了亲,她也收回不了这情思。

  彼时选了鸳鸯而绣,正是想借此怀念旧时的她与楼栩,经过这几日,所绣的鸳鸯图已快大功告成。

  温玉仪轻步行回寝房,欲绣完这对鸳鸯,觉此绣品自己留着也好,也算是……留了一念想。

  可踏回房中时,她忽作一僵,映入眸中的,竟是一副被剪坏的绣品。

  原先摆置于椅凳上的鸳鸯刺绣被硬生生地划了一道口,那口子恰巧横于鸳鸯间,还未完工的绣品是再也没了后续。

  温玉仪在原地愣了良晌,深知是有人刻意而为,在怒意生起前,心上装的满是怅惘……

  跟于她身后走入雅房,剪雪顺着目光望那已被毁坏的彩绣,惊诧得捂上唇,半晌愤然道:“眼看这鸳鸯戏水图都快绣完了,何人敢剪毁主子的针绣……真是不要命了!”

  王府内早有人瞧她不顺眼,她心中有数,只是这光天化日毁坏她物件的,还是头一回见。

  温玉仪抬声问向门口的绯烟,眸底的柔光一时被愠怒侵占:“本宫未在房中时,有谁进过这寝房?”

  绯烟颦眉凝思了一瞬,恭肃回禀:“适才唯有夏蝉进过,入秋夜凉,说是来给娘娘送炭火的。”

  夏蝉……

  “将夏蝉唤来,本宫有话问她。”

  冷然坐至红木椅凳上,她吩咐而下,眸光的柔意渐渐消散。

  曾在修竹深处的隐蔽屋舍前便觉这女婢怀有旁心,她那时为求自保,又见那丫头是大人的贴身侍女,就未和那名为夏蝉的侍婢计较。

  如今一看,这女婢是当真将她恨着,不仅憎恨,还与公主一样怨她入骨髓。

  夏蝉匆匆赶来时,猛地跪倒在地,双手哆嗦的模样倒像是无意犯了错。

  她只静然而望,想见这丫头还藏有何等把戏,以蒙混这一关。

  “奴婢不是故意的……”似犯了大过般慌作一团,夏蝉揪紧了裙摆,断断续续地道着几刻前的所见之景。

  “奴婢路过书案时,剪子……剪子就从桌上掉落,恰好落在了绣布上……”

  想起半月前还为王妃传达过话语,应该不会太过苛责,夏蝉缓慢地伏下身板,爬至她的跟前,恳求般扯了扯裳角:“是奴婢之过……”

  “望娘娘看在奴婢尽心服侍大人,还替娘娘传话的份上,饶了奴婢……”

  第45章

  “碰巧被剪子划破……”

  她听罢不禁轻笑,还以为会有多自圆其说的言辞,到头来竟憋出一句皆因凑巧:“在你这婢女的身上,巧合未免太多了些。”

  “奴婢不懂娘娘是何意……”夏蝉淡然移开视线,紧抿着唇瓣仍作一副无辜样。

  杏眸透过旁侧轩窗,轻望向庭院一角,那囚禁女子的屋舍虽被毁尽,在花木间仍有遗迹尚存,温玉仪静饮着清茶,眸色无澜。

  “大人最忌旁人闯入那竹径深处的屋舍,便在四周挂了铜铃。屋锁一落,铃音四起,大人会含怒闻声赶来。”

  “大人旧时的怪癖本宫暂且不议,你欲加害本宫为实,究竟是为哪般?”她道得低缓,却是字字掷地有声,落落大方地与夏蝉敞开了说。

  轻攥她裙角的双手缓然一松,低眉沉寂了几霎,夏蝉再度仰首,秀眸终于露出了丝丝缕缕的恨意,瞪红的双目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平素佯装的恭谦已褪,夏蝉愤恨而道,眼底燃着的怨火无法扑灭:“奴婢当年受公主器重才有了今日,若非公主在大人面前多次举荐奴婢,奴婢走不到这一步。”

  “知遇之恩,奴婢回报不了……”

  女婢冷笑一声,无惧地瞧着面前的温婉之影:“恩重难还,奴婢只想让公主好受一些……”

  随即笑得更是放肆张狂,夏蝉狠然相语,不由地嗔目扼腕起来:“楚大人心系的分明是公主,娘娘横刀夺爱,会遭报应的。”

  “报应”一词被道得极重,眼前跪拜的女婢咬牙切齿,似有终天之恨埋于心底,日夜腐心,千仇万恨不可消除。

  温玉仪怔愣霎那,听明白了夏蝉的言外之意。

  公主暗中作为其恩主多年,此侍婢忠诚至心,觉她夺了公主心心念念的楚大人,宁可玉石同烬,也见不得公主神伤之样。

  可她何尝不是思绪难理……

  而变成此局面都怪大人莫名乱了初心,害她要收拾这残局,还要被人说是横刀夺爱……

  大人在温府闺房问的话再度萦绕于耳旁,她沉默地想,越想越不是滋味,到头来仍觉得自己最是无辜。

  既要念着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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