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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期间的事,彼时她全然记不起。

  “那楚大人……”温玉仪良久启唇,对那醉酒的后续之事尤感好奇。

  “他自然是跟着去的。”随性地一展折扇,赫连岐将扇子悠缓轻摇,故作肃然地一咳嗓,洋洋得意道。

  “放心,我可是为美人出了口恶气,让那楚扶晏在楼廊上等了两个时辰,最终还用的是他的银两!”

  温玉仪讶然好半刻,怎么也想不出赫连公子口中说的是何等景象。

  未想那位极人臣的楚大人竟会如此受他人愚弄,他究竟是如何思量的……

  实在未忍住心底涌出的笑意,她轻然弯腰,避于轩窗下掩面轻笑,随后再直起娇身正经相望。

  见此一幕摸不着头脑,赫连岐只见姝影沉默片晌,想她许是念起了伤心旧事,担忧地问着:“怎么,美人真受罚了?”

  “美人儿,跟我回晟陵!”

  他不忍心眼睁睁地瞧着姑娘陷于火坑里,此番有幸再见,便决心要带她一同而归:“小爷我护你敬你,绝不让你再受丝毫委屈!”

  青楼追欢后,本想去王府找她,可楚扶晏偏是不让靠近府邸,命府卫将他拒之门外,赫连岐凝望帷幔旁的这抹姝色,此刻果断想带她离京。

  温玉仪闻言忽愣,迟疑问着:“去晟陵?”

  “远离这地方,许能让你欢愉些,”不知她意愿何为,这浪荡公子蹙眉又思,随即好言相劝道,“你若哪时愿意离开了,便命人告知我一声,我随时可以带你走!”

  “不论何时?”她再三发问,打趣之绪倏然凝重,桃颜变得正色起来。

  见美人道得认真,赫连岐连声应下,拍着胸脯正气而言:“正是!我这人最见不得美人受欺,遇上了定是要鼎力相助的!”

  “不过我也无法一直留于万晋……”

  他惋惜作叹,一想家中还有琐事需料理,心觉不可再这般久待:“最多半月,半月后未得美人消息,我便真回晟陵了。”

  若有晟陵使臣同行,出此皇城便会轻易许多,加之去了晟陵还有歇脚之处,的确是一举两得。

  温玉仪淡笑着颔首,平静道谢:“本宫知晓了,多谢赫连公子的好意。”

  赫连岐拜别前递了张叠好的宣纸,她默然展开,上边写的是个客栈名,应是赫连公子在城中的暂居之地。

  此前一时情急说了谎,激起了此人的怜悯之心,将欺辱妻室的罪过都扣在了摄政王身上,她未料这位使臣竟耿耿于怀至今……

  她原想为楚大人解释上几语。

  可陛下的恫吓依旧徘徊未休,温玉仪凝神稍滞,借此让赫连岐带着离京,往后再与赫连公子坦诚也非全然不可。

  思索之际,忽有一道凌厉伴随寒光迫近而来。

  伴随着冷风,她感到一霎森寒,车帷被风吹起,缝隙间急掠过刀刃锋芒。

  温玉仪怔然侧目,见一把匕首已直直地刺在了脖颈旁!

  匕刃钉于舆壁之上,几缕青丝断裂而落,飘至裙裳一角,引得她猛地心颤,凉意直冒心头。

  那匕首若再偏离几寸,她当下已是死状可怖的尸首一具。

  “主子可有大碍?”

  马车外剪雪颤抖而问,

  惊恐地一撩帘幔,顿时长舒下气来。

  “发生了何事?”温玉仪使力拔出颈边匕首,惶惶反问道。

  “主子无恙真是谢天谢地……”后怕地喘不上气,丫头额冒冷汗,断断续续地禀告,“方才从房檐上跳下一面目狰狞的刺客,像是冲着主子来的。”

  “多亏……多亏了楼大人出手,打偏了飞来的匕首,才……”

  她闻声向窗外瞧去,此刻已不见刺客影踪,唯剩那浩然身姿直立不远处,剑眉紧蹙,眸中溢满担忧。

  望这道澄澈之影收长剑入鞘,她恍若隔世,忽觉听说他提亲的消息后,已长久未见:“本宫已不记住被楼大人救了几回,今时都不知该如何言谢了。”

  楼栩瞥望着刺客逃离的方向,面容凝肃万般,似庆幸着自己及时赶到,迟来一步,许是要悔恨终生。

  “方才那人身手了得,下官与他过了几招,仍被他脱身而逃。”

  “欲夺娘娘性命的,究竟是……”

  回眸之刻,他话语一顿。

  楼栩惊诧地看着舆内娇姝泛着清泪,眸底思绪似破碎了般,剪水秋眸透出的满是不安。

  她微然发颤,恐惧像是抑制不住地蔓延,双眸低垂,如同知晓着幕后之人是谁。

  而她轻抿唇瓣,偏偏对此不答。

  自相识之初,从未瞧她这般畏怯,所见的向来都是静若止水的姿态,楼栩愕然,忙安抚似的低语:“不问了,下官不问,娘娘不必慌张……”

  他凛眉微思,慎重又道:“近日有人想要暗害娘娘,下官派遣些人手,护娘娘左右。”

  这举动是他的作派,不论是何人受难,她深知若被这刚直的皇城使撞见,便能受他相护。

  可背后执棋者是当朝皇帝……

  他若插足这一事,整个皇城司恐要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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