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人生能活的高兴些,为着你自己活下去。”她陡然扬手弃剑,长剑掉在地上发出锵的一声,持剑的人拿起酒坛子仰头灌了一口。

  “我总是这样笨,可我待你之心,从没有一刻不诚。”

  裴宣垂下眼,这酒太烈,有些辣嗓子,连眼眶都熏热了,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又重复了一声:“我知道。”

  她们安静的喝完了一壶酒,直到夕阳西斜,裴宣站起身来冲门外招招手:“有人想见你。”

  门外穿着粗布麻裙风尘仆仆的小陛下扒着门缝,一双眼隐隐有些红,扭扭捏捏的探出一个脑袋,过了一会儿才提着裙子小步走进去。

  要给小家伙一点独处的空间,裴宣自觉走出殿去,听见身后的人用喑哑的声音说:“无论你信不信,小七,姑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

  当天晚上越契城起了一场大火,火势迅速将整个城主府烧着,据说是当地胡人怀恨在心前来报复,当地无水,等他们将山顶的水库开闸灭火后越契城早已一片狼藉,煊赫一时的平南王尸骨无存。

  今上感念其南征北战多年,虽一时为奸人所惑但仍能迷途知返,功过相抵将其厚葬。

  大火连天而起,映亮了半边天空,远处的山脊上并肩而行着两匹马。

  裴灵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此刻已经启程返京,灵书和裴妘在前方等着她们。

  “接下来,你准备把我领到哪儿去?”死在火中的是平南王,如今活下来的不过是个眉上有疤的女子,她挎着剑披着发,最后望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地方,如同望向她烈火烹油的前半生。

  “让我放弃兵权和封王的尊荣,至少给我找好了退路吧?”

  “没想好。”裴宣毫无自觉的回答。

  郑牡丹看着她:“总不会是希望我一直跟着你吧?”

  她自己呵了一声:“我倒是没意见,就是怕半路遇见暗杀。”

  裴宣顺手抛过去个什么东西,郑牡丹下意识接住,翻手借着火光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小巧的杯子,薄如蝉翼在夜色下发出微弱的荧光。

  绿蚁杯。

  “我以为你拿着这玩意儿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郑牡丹上下抛了抛,不知是何感想的摇摇头,“想多了。”

  裴宣这个人根本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去打扰旁人来之不易的安宁,将早已离开的人卷入战祸当中,最多也就是送个人过去养一养老罢了。

  “我不想去。”郑牡丹把杯子扔回去,在裴宣开口以前简短的说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回咱们长大的寨子里。”

  那是所谓的龙兴之地,现在早已今非昔比,深山之中还有固执的不肯到京城的村民,守着日渐式微的村落。

  郑牡丹策马向前,慢腾腾道:“在那之前,让我跟你走一路吧。”

  裴宣神色柔和了片刻:“好。”

  大火在身后焚尽了一切。

  郑牡丹陪着裴宣走到了草原的尽头,草原的尽头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雪山,当地的牧民赶着牛羊迁徙,双手合十虔诚俯身,同她们说神山上居住着神灵,没有任何人能爬的上去。

  郑牡丹和裴宣做足了准备,裴妘组织了人手让她们试了试,在雪地里艰难跋涉了半个月,差点冻僵后发现果然翻不过去。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先帝和先平南王愉快的选择了放弃。

  她们在雪山下休整了半个月,郑牡丹决定先走一步。

  南方的春天快来了,现在紧赶慢赶回去刚好够得到第一波春耕,她要回去把她的田地拾起来。

  裴宣在雪山下捡到一块形状古朴的雪山玉,托郑牡丹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带给裴灵祈。

  这是她今年新年的礼物。

  又过了一个月裴妘也带着人离开,她手下看她吃饭的人有一箩筐,当年裴宣走后暗地里留下的宫人亲信如今都要靠她做生意混口饭吃。

  当年裴宣将密旨分了一份给贺元成,贺元成此人暗地里隶属裴妘。

  可惜,贺元成没有死忠先帝的决心,五年中被太后招安,如今是太后忠诚的狗腿,贺元成和子书珏有勾结,作为吏部尚书放了裴宣进宫,但事实上贺元成的主子从来只有子书谨一个。

  这些事是裴宣后来才想明白的,人在局中的时候难免会被迷雾遮住眼,一但离开雾中世界反而能理清每一寸思绪。

  裴妘走后裴宣和灵书在草原上买了一堆小羊早出晚归的开始牧羊,结果兴许是裴宣天生倒霉。

  春日里忽然来了一场沙暴,人虽然侥幸逃脱羊却死了个差不多。

  两个人从沙土里挖出来两只半大的羊羔,抽了帐篷烧火把两只羊烤了,吃完勤勤恳恳开始挖羊,挖出来的羊按照当地的办法制成羊肉干。

  挖到一半发现里面有一只顽强的小羊竟然还活着,咩咩咩的小声叫唤。

  裴宣把羊挖出来,小羊趴在地上乖乖的啃青草。

  它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刚刚还剥皮宰羊的裴宣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距离裴妘离开已经又过了三个月,裴宣将一小瓶药丸交给灵书,让她带回京城,连同这只小羊羔一起送给陛下。

  灵书听话的答应了,她一路往京城赶,路过某个村子闹春荒,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趁镖师不在拦路抢劫那只羊羔。

  灵书奋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