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复,当地无水,等他们将山顶的水库开闸灭火后越契城早已一片狼藉,煊赫一时的平南王尸骨无存。

  今上感念其南征北战多年,虽一时为奸人所惑但仍能迷途知返,功过相抵将其厚葬。

  大火连天而起,映亮了半边天空,远处的山脊上并肩而行着两匹马。

  裴灵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此刻已经启程返京,灵书和裴妘在前方等着她们。

  “接下来,你准备把我领到哪儿去?”死在火中的是平南王,如今活下来的不过是个眉上有疤的女子,她挎着剑披着发,最后望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地方,如同望向她烈火烹油的前半生。

  “让我放弃兵权和封王的尊荣,至少给我找好了退路吧?”

  “没想好。”裴宣毫无自觉的回答。

  郑牡丹看着她:“总不会是希望我一直跟着你吧?”

  她自己呵了一声:“我倒是没意见,就是怕半路遇见暗杀。”

  裴宣顺手抛过去个什么东西,郑牡丹下意识接住,翻手借着火光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小巧的杯子,薄如蝉翼在夜色下发出微弱的荧光。

  绿蚁杯。

  “我以为你拿着这玩意儿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郑牡丹上下抛了抛,不知是何感想的摇摇头,“想多了。”

  裴宣这个人根本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去打扰旁人来之不易的安宁,将早已离开的人卷入战祸当中,最多也就是送个人过去养一养老罢了。

  “我不想去。”郑牡丹把杯子扔回去,在裴宣开口以前简短的说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回咱们长大的寨子里。”

  那是所谓的龙兴之地,现在早已今非昔比,深山之中还有固执的不肯到京城的村民,守着日渐式微的村落。

  郑牡丹策马向前,慢腾腾道:“在那之前,让我跟你走一路吧。”

  裴宣神色柔和了片刻:“好。”

  大火在身后焚尽了一切。

  郑牡丹陪着裴宣走到了草原的尽头,草原的尽头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雪山,当地的牧民赶着牛羊迁徙,双手合十虔诚俯身,同她们说神山上居住着神灵,没有任何人能爬的上去。

  郑牡丹和裴宣做足了准备,裴妘组织了人手让她们试了试,在雪地里艰难跋涉了半个月,差点冻僵后发现果然翻不过去。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先帝和先平南王愉快的选择了放弃。

  她们在雪山下休整了半个月,郑牡丹决定先走一步。

  南方的春天快来了,现在紧赶慢赶回去刚好够得到第一波春耕,她要回去把她的田地拾起来。

  裴宣在雪山下捡到一块形状古朴的雪山玉,托郑牡丹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带给裴灵祈。

  这是她今年新年的礼物。

  又过了一个月裴妘也带着人离开,她手下看她吃饭的人有一箩筐,当年裴宣走后暗地里留下的宫人亲信如今都要靠她做生意混口饭吃。

  当年裴宣将密旨分了一份给贺元成,贺元成此人暗地里隶属裴妘。

  可惜,贺元成没有死忠先帝的决心,五年中被太后招安,如今是太后忠诚的狗腿,贺元成和子书珏有勾结,作为吏部尚书放了裴宣进宫,但事实上贺元成的主子从来只有子书谨一个。

  这些事是裴宣后来才想明白的,人在局中的时候难免会被迷雾遮住眼,一但离开雾中世界反而能理清每一寸思绪。

  裴妘走后裴宣和灵书在草原上买了一堆小羊早出晚归的开始牧羊,结果兴许是裴宣天生倒霉。

  春日里忽然来了一场沙暴,人虽然侥幸逃脱羊却死了个差不多。

  两个人从沙土里挖出来两只半大的羊羔,抽了帐篷烧火把两只羊烤了,吃完勤勤恳恳开始挖羊,挖出来的羊按照当地的办法制成羊肉干。

  挖到一半发现里面有一只顽强的小羊竟然还活着,咩咩咩的小声叫唤。

  裴宣把羊挖出来,小羊趴在地上乖乖的啃青草。

  它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刚刚还剥皮宰羊的裴宣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距离裴妘离开已经又过了三个月,裴宣将一小瓶药丸交给灵书,让她带回京城,连同这只小羊羔一起送给陛下。

  灵书听话的答应了,她一路往京城赶,路过某个村子闹春荒,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趁镖师不在拦路抢劫那只羊羔。

  灵书奋起反抗被掀倒在路旁溪流边,手里的瓶子翻倒了,一粒一粒的药丸滚了出去,她赶紧用手去抓,然而那些易容于水的药丸还是在她手心融化了。

  她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捂住心口嚎啕大哭。

  抢羊的人被这样伤心的哭声所震住,来不及跑被赶回来的镖师堵了个正着,痛殴一顿。

  她像是把积攒在心里的所有痛苦委屈和惶恐都发泄出来,她要第二次失去她的小姐了,或许已经失去了。

  她恍恍惚惚不知该怎么办最后打开小姐临行前塞给她的锦囊,锦囊里写,解药是假的,毒药也是假的,世上从来没有这样的毒药。

  灵书擦了擦眼睛,战战兢兢的走进城中店铺,问掌柜的有没有不伤身体的药丸。

  掌柜的想了想给她抓了一把颜色偏红的药丸,虽然颜色不一样但形状大小差不多,她把药丸一颗颗装回玉瓶里。

  紧赶慢赶终于在三月之期将药丸送到了太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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