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别的不说裴灵祈先得抱着她的腿把天哭个窟窿出来。
子书谨一向对裴灵祈要求严苛,小家伙没有玩伴,现在已然把小猫当成她的心肝姐妹了。
裴宣认命的走近,郑牡丹虚弱无力的坐在桌边,解开最外层勾勒身形的外衣,把袖子口的银箍也褪了下来,再把袖子往上一卷就露出来一截苍白的手臂。
她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好像从没消停过,有些新伤是旧伤崩裂所致,严重的已剜去腐肉被纱布缠的极紧。
这样重的伤怪不得身上时常有淡淡的血腥气。
郑牡丹见她面色严峻,自己眉头倒是松开许多,从袖子口里掏出来一瓶膏药微微颔首:“只是看着严重,其实已好了许多。”
药瓶里面自带一个小木棍可以沾些药膏敷在伤口上,裴宣鼻子灵嗅了嗅,确实是镇痛止血的药材。
木棍沾了点药膏,重重按在伤口上。
本来平静的平南王面色顿时一阵扭曲,咬牙切齿的看过来,那双眼跟下刀子一样几乎要把人捅个对穿。
结果可能是对上这张脸实在太熟悉,火气顿消了大半只是不善的看着她。
“臣手重了,殿下见谅。”裴宣口不对心的致歉。
就是月明没抓这爪子她手臂也会渗血,因为她就是用的这只手施力逮住的月明。
月明刚开始捡到瘦瘦小小一只,在宫里伙食好了不少,裴灵祈还偷偷给它开小灶,不到两个月体重已经直窜上十斤大关,逮住拼命挣扎的月明,伤口不开裂才是怪事。
郑牡丹本来想发火,看见是她又硬生生把这窝囊气憋住了,忍的那叫一个辛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裴灵祈从来就没有见过姑姑这种扭曲的表情,也是,朝堂上谁还能给她这种窝囊气受,哪怕是子书谨针对她,她也是有火当场就发。
裴宣忍住笑,给她在伤口上吹了口气。
平南王殿下这下终于安静了,手略略往后缩了下又伸出来,眼睛和鼻子也算回归原位。
裴宣用药棍给她将伤口周围涂抹均匀,末了擦干净手臂上流淌的血水,天气渐渐炎热容易发炎本不该包这么严实的,不过她性子强不愿意让人知道。
她愿意让自己知道,意味着什么不已经很明显了吗?
裴宣抬起头,恰好撞进郑牡丹低垂的眼睛里,继而看见她眉宇间的那道伤疤,第一次重逢时就想问的疑问再一次浮现上来。
怎么弄成这样破相的?
她眼中有疑惑,郑牡丹察觉她在看自己的疤,脸色又要发黑,不自觉的攥了攥拇指上的鸽血红的戒指。
其实郑牡丹还挺看重她这张脸的,从前花高价买过一个一张面具覆盖在脸上,为的就是保住她那张高贵冷艳的脸。
结果因为面具挡住视线,连续三回比武输了裴宣半年零花钱以后气的一脚把面具摔烂了。
后来她们俩花了半个月才把钱赢回来,结果惨被子书谨和白针抓住,因在军中赌博各自挨了十板子。
裴宣现在屁股上都还有疤。
裴宣下意识想摸摸尾巴骨,又突然想起来,哦,原来自己已经没有了。
反正这里也没人,她很想问问怎么弄成这样的。
“你”
后面突然有人踩碎了地上的叶枝。
裴宣回头,刚想抬起的手指蜷缩回来,在这一瞬不由得感叹,太后你真是来的及时啊,我这一句话都没说上呢。
“哎呀,这不是裴大人吗?”这一回来的不仅是子书谨,身后还跟着一个刚刚回京的子书珏,一路风霜让她不见疲惫反而有些容光焕发,可能是路上孝敬吃了个饱,见到裴宣笑的那叫一个亲热。
“小侯还以为是哪个太医呢?竟不知裴大人何时去学了医?”
终于快到夏天,子书珏又拿起了她心爱的折扇,在风里稍扇一扇火苗就快燃起来了。
“姨母回来啦!!裴灵祈一个骨碌站起来,慌忙放下月明,瞪大了一双圆眼睛,嗫嚅着,“不是,是、是孤不小心撞到姑姑,怕母后责怪,所以才想着悄悄给姑姑包好了不让人知道,裴舍人是听孤的话才”
好女儿,比你姨母靠得住多了。
裴宣起身行礼,顺便把药瓶在背后丢给郑牡丹。
“在其位,谋其政,裴大人可不要本末倒置,”子书珏笑意盈盈,“至于平南王殿下若是伤的厉害何妨去请个太医看看?可别耽误了伤情。”
郑牡丹淡淡把衣袖拉起来,闻言反讽回去:“长宁侯少惦记本王,本王说不得好的更快。”
长宁侯惦记她早点死了接手她手里的校骑营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说不得她受伤就有面前狼狈为奸的这二位手笔。
裴宣在心里默默叹气,郑牡丹说话还是太直了,这样怎么可能绕得过这俩人。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谁在一交锋中更弱势一些就会下意识更偏向谁,希望弱势的人能够少吃些亏。
前提是两边都很重要。
但现在容不得她来调理,她算什么小喽啰,官衔加起来没有二位大人物的一根小指头大,还是回去安安心心修自己的书吧。
她退到一边准备随时开溜,顺便围观子书珏和郑牡丹打机锋。
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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