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语气似乎只是在调侃或者探究,但很幽微,那双琥珀的眼睛总给人一种危险的错觉,像是猛兽张开獠牙衔住猎物。
裴宣的心跳顿了顿,人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有点想离这个状态的子书谨远一点:“或许是因为臣长得像先帝吧。”
子书谨瞧着她,淡淡吐出两个字:“或许?”
或许,或许,兴许是追云老眼昏花了呢?哈哈、哈哈。
“追云起先是镖局养的半大货马,后来挣脱缰绳在山中游荡,又被郑希言的爹娘设下圈套逮住送给了郑希言,一开始追云根本不认这个名字,看见任何人都掀蹄子,要骑上它要给它戴上重达数斤的铁链,也就是先帝和郑希言太小它懒得踩。”
追云见过自由是什么样不愿意被人骑,但两个小姑娘在乱世里又吃不太饱,加起来的不到百来斤它也就懒得折腾。
子书谨不知为何忽然说起了追云的身世,裴宣不敢发表任何言论,只好安静的听着。
“后来先帝和郑希言不顾它残疾养了它数年才叫它温顺许多,只肯认她们为主。”
裴宣:“万物有灵?”
子书谨用一种的目光幽深看着她,似乎很是感慨,落手掌渐渐扶住她的脸颊俯下身去,幽幽的梨花香气蔓延而来。
裴宣微微张开的唇与另一片柔软的唇舌触碰,唇齿交缠,被烫的还有些疼的唇舌好像被轻柔安慰。
我就知道不管前面在谈论什么到最后都会是这个走向。
裴宣在心里腹诽,但还是很自觉揽住子书谨的腰,很尽职尽责的回吻了上去。
瀑布飞溅的声音掩盖了细细涓流的声音,良久,唇舌分开,子书谨捧住少女的脸,呼吸交错间喟叹一般。
“哀家只是觉得一匹马养上数年都要有几分感情,何况是人呢?”
你养我了吗?你就说?
额,好像还真养过?刚开国那会儿她爹娘太忙懒得搭理她的时候确实都是子书谨养她。
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啊,裴岁夕可没被你养过。
裴宣细细啄吻了一下子书谨的耳后:“陛下天资聪颖,日后必然能在太后身边承欢膝下,以尽孝道。”
你把裴灵祈养的很好,她很喜欢你,过去的那些事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会陪伴在你身边承欢膝下,你想要的都已得到了。
子书谨,该知足的。
养女儿?
子书谨短促的笑了一下,像是哼笑或是冷笑,她微微扬起脖颈,感受着那人温热缱绻的亲吻着她脖颈处的肌肤。
她的手指落在少女带着浅淡皂角香气的发间轻轻穿过,很长的叹了一口气:“希望如此”
“那太后等会儿可要小声点,不要吵醒陛下。”裴宣小声道。
毕竟竹舍的隔音效果可不太好。
瀑布的水流落在山石上,化作雨珠很快四散而开,山间一两树早开的梨花流动着幽微的香甜香气,竹舍的茶已经凉了
裴灵祈睡醒时外面的一切已经安静下来,没有人来叫她,但她已经习惯每日的作息,到了时间自己醒来揉揉眼睛下榻穿好鞋子嘟着嘴走出去。
今天怎么没有人来叫她啊,是忘了吗?
她推开竹舍的门,外间还有一张小榻,母后的披风展开覆盖在榻上,空气里好像隐隐有梨花的香气。
她有些疑惑,母后不是向来不睡午觉的吗?
她踮着脚走过去,发现母后靠在竹舍榻上,裹着白狐狸毛的披风下有人正浅浅皱着眉睡着,她在睡梦中也并不安稳,微微蹙着眉,好像经历着一场不太安心的梦境。
她看起来好像不太快乐。
母后微微垂眸看着那个女人,琥珀一样的眼睛失去了平日冰封的湖面,只剩下一片连绵的湖水。
她一时怔住了,她从未见过母后这样温柔的眼神。
在那一瞬间,她觉得母后好像是一尊冰冷的石雕突然有了灵魂。
在她心中母后一直威严冰冷,好像永远不会行差踏错一步,可这一瞬间她只觉得原来母后也不过一介凡人。
第93章 你见过母后哭吗?
竹舍后面有一条涓涓细流,因为连接着山上温泉没有那么冰冷,裴宣褪了鞋袜坐在横斜出去的木板上发呆,裴灵祈磨磨蹭蹭的在她身边靠着她坐下。
裴灵祈很有少帝的架子,不愿意跟裴宣这个没文化的小文盲一样随意,坐的规规矩矩。
裴宣觉得只是因为她腿短够不上溪水而已,但她没出来。
裴灵祈四处瞅瞅,见寥寥几个宫娥也远远落在竹舍后头才用肩膀挨近裴宣,神神秘秘的开口:“你见过母后哭吗?”
呵呵,废话正常人谁不会哭啊?果然你也觉得你娘不是正常人吧?不过鉴于这小兔崽子有出卖她的前科裴宣决定不说实话。
假惺惺的说:“下官怎么会见过呢?”
她其实见过,她死的时候觉得全身冰冷,脸上被烫到了,那是子书谨的眼泪。
她当时也很震惊,原来子书谨是会哭的,她很想勉力睁开眼去看一眼或者伸手感受一下,结果稍微想撑一口气那口气一下子就泄了,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由此可见她运气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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