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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有三岁娘亲给她搜罗的第一本千字文,五岁她爹给她做的第一把小木弓,八岁姑姑送给她的鹅卵石石雕,十岁舅舅送给她的第一把小剑。
这小小一方暗室几乎贯穿了昭帝裴宣一生的时光。
子书谨继承这里后并未做大的改动,只在东面增加了一整面巨大的书架,堆放着她收集的各色典籍。
身居高位在很多时候无数抉择除了自己无人可诉,郑牡丹不行,子书谨也不行,她曾经喜欢掐灭所有灯一个人坐在无边黑暗里,在黑暗中独自思量,这里是陪伴她最久的地方。
裴宣微微闭目,空气里是书卷微微干燥的墨香。
“从外面怎么看出来的?”裴灵祈追着问。
“在外面走的时候没记过脚步吗?走了至少七丈,一个偏殿哪儿有这么长啊。”用脑子随便一想就知道肯定有隐藏的空间啊。
裴灵祈顿悟:“你怎么也会数脚步啊,母后也叫我数,可我一数数就犯困。”
她甚至只是想一下就打了个哈欠。
裴宣沉默了,怎么这也遗传我啊。
还好裴灵祈很快被新玩意儿吸引了:“哇!那是什么?好漂亮的小木弓和小石头!”
“那是你碰了屁股被打烂的东西,”裴宣无情制止,蹲下身随手抽开抽屉,“拿了东西快溜。”
裴灵祈一听赶紧缩回爪子老实了。
这张书桌有些年代了,显得古拙,抽屉更是大的很,按照子书谨的性子收缴的小玩意儿一般都会放在这儿。
裴宣拉开木屉,冷不丁出现了一张半卷的宣纸,一身玄色帝王冕服,在灯火下显得清瘦的下颌和一截苍白的脖颈。
裴宣的手一顿,竟没第一时间推开。
“哇,这是谁?怎么和孤穿一样的衣裳?”裴灵祈身高不够努力踮着脚凑上过来看热闹,一双大眼睛恨不得钻进去看个新奇。
谁先谁后啊,你个小破孩搞搞清楚好不好。
裴宣伸手预备把宣纸合上:“找拓版要紧,不然你母后等一会儿回来了有你好看了。”
她匆匆把宣纸拨到一边,伸手在黑暗里摸索,不一会儿果然摸到一个类似的玩意儿,就是抽屉大了有点深,她把一只胳膊伸进去努力探了探。
幸好她手长勾到了。
等她回过头裴灵祈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那副画,正得意的冲她眨眼。
“孤偏要看!”
有什么好看的。
裴灵祈低下头看向那张快有她高的画,脸上一下子出现了疑惑的表情,而后是生气,漂亮秀气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很有些气急败坏。
“母后竟然给你画不给我画!”
因为裴灵祈裴宣不得不直视画面中年轻的女子,她着一身玄黑的帝王冕服,似乎是在一场庄严的宫宴过后,兴许是喝多了酒,一只手撑在额边,微微闭目。
她身形清瘦,脸颊便也显得削瘦,轮廓是瓜子脸,额头有一个小小的美人尖,兴许是修改过很多次,眼睫处显得有些模糊。
眼眸睡着的时候显得微弯,让平素威仪的人显得不那么威严。
她微微蹙眉,哪怕在睡梦中也好像有无限的,无法抹去的愁苦。
原来我睡着的时候这么苦大仇深吗?
裴宣不禁有点怀疑,她下意识想摸摸自己的眉眼,然后又一想,哦,摸了也没用,换身体了。
“你仔细看看,她眼下有一颗小泪痣,我有吗?”裴宣看着生气的小脸都皱成一团的裴灵祈无语道。
小破孩,这纸都摸泛黄了,我入宫也才一个月,怎么可能是我啊。
裴灵祈把画翻过来对照着一看,好像确实不太一样,面前的这个人脸上一点也没有那种威严感,更重要的是晾她也没胆子偷穿龙袍。
咦,龙袍?
这个世上除了她还有谁能穿龙袍呢?裴灵祈眼睛亮了亮,正准备细看就被裴宣劈手夺了。
“快走吧,再不走白芨和天冬就该来告状了。”
“啊!”听见这个裴灵祈顿时怂了,赶紧把画递给裴宣转身就要溜,裴宣跟在她身后正准备离开,突然回过头看向那几乎嵌了满墙的巨大书架。
不太对。
第43章 我的东西,从不假手于人。
柜长一尺六寸,比外殿还要少六尺有余,六尺能做什么?为什么暗室里还有一方密室?
子书谨在里面藏了什么?
“你怎么不走啊?”裴灵祈揪揪她的袖子,一直催她结果自己不走了。
“陛下,有人来了。”裴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裴灵祈吓的赶紧往外看,害怕的蹭到裴宣身边,隐约中好像真的有脚步声慢慢响起。
裴宣牵着裴灵祈的手绕着墙快步走出去,换班已经完成这间隙中有宫人一眼瞧见她们,裴灵祈赶忙拿出小陛下的威严稚气的咳嗽了一声。
宫人犹豫了一下,她们已经迅速闪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间重臣从前殿离开,一盏一盏的鲛灯亮起,袖袍宽大的襦裙层叠扫过,一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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