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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子书谨。

  殿中虽然雾气重但也绝没有重到面对面看不清的地步。

  裴宣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了上来,整个人快被蒸成一只熟透的虾,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

  同时在心里哀嚎,裴灵祈你这个破小孩害惨了我啊。

  毕竟她只敷衍裴灵祈的时候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到底是谁教你打小报告的。

  这是真恨我啊。

  “呵。”子书谨低笑了一声,忽地靠近,一缕淡淡的幽香飘了来,濡湿的长发长长的散落下来,落在线条明晰的肩腰和身前,成为她身上唯一的遮蔽。

  若隐若现,引人遐思,还不如不遮了……

  “看来真是委屈裴大人了,这个时候还能走神?”子书谨语气温温和和,轻柔的为裴宣拭去脸颊水珠,让不知情的人知道还以为她正同小情人耳语些什么,十足耐心,甚至隐约有几分打趣,但听在裴宣耳朵里却跟魔音贯耳差不多了。

  熟悉子书谨的都知道,她语气越温和恰是代表怒气越盛。

  裴宣的求生欲顿时拉满了,她嗫嚅了一下:“太后美若天仙,微臣一时看呆了……还望太后恕罪。”

  她原想佯装害羞的低下头,但低了一下没低下去,子书谨还抓着她下巴。

  裴宣一开始抬头是真的努力只看子书谨的脸的,这一次低头没低下去是真的看了个全景,而且由于子书谨是微微俯身的状态,她都快贴上去了……

  这下不用装了,她真羞耻了,脸红了个彻底都能烫熟个鸡蛋了。

  裴宣一直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事实上也确实很少有人夸过她好看,因为身为储君和帝王夸她好看等于一种冒犯。

  但先帝确实生了一副好样貌,清丽灵动,尤其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清晨林中的幼鹿,澄澈又剔透,灵动的让人觉得有无限的生机蕴藏其中。

  当这样一双纯粹又漂亮的眼睛由下而上的看着你,眼里心里好似都满满当当的装着你一个人的时候,恐怕很少有人能不为所动。

  至少子书谨被蛊惑到了,她似乎觉得很有趣,微微的俯下了身子,湿透的长发极缓的流动着,幽香越发清晰起来。

  裴宣觉得自己的脸真的快贴上去了……

  她从前和子书谨同房时是很中规中矩的,她每天批折子批到半夜,累的手都抬不起来,回到内殿看见久等的皇后大家和谐交流一下双双睡下。

  子书谨早先还一副性冷淡的做派,就是在床榻间也不大肯出声怕显得弱势,一直到后面实在争的惊天动地又互相弄不过对方,于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出一口恶气,但也算符合帝后仪态。

  还从未这么……这么……子书谨你怎么这么……

  裴宣已经说不出来了,突然急中生智猛地一抬手,怀中那一捧怒放的白梅顿时被卡在了两人中间。

  “太、太后,微臣听闻太后素来喜爱白梅,这几日正值花期,特意去折了几枝,太后可还喜欢?”

  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当过皇帝的人了,都被吓结巴了,说出去郑牡丹得笑话她一辈子。

  那一捧白梅当然很好,只是梅枝嶙峋一身傲骨,无叶的花枝因裴宣动作太剧烈竟拨开了子书谨身上有些遮蔽作用的长发。

  裴宣:“……”

  她想跳了算了。

  跳进浴池被淹死都好过现在啊,裴宣是真的不知道眼睛往哪儿放了,最终还是只能落在子书谨脸上,嗯,这是唯一还算安全的地方。

  她狼狈左支右绌的模样似乎取悦了子书谨,怀里的白梅实在开的热烈,怀抱白梅的少女脸颊烫的吓人,耳垂红的似乎快要滴血,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连眼睛也带着几分湿漉。

  就那样求饶似的看着她。

  裴宣是很少低头的,她看似毫无脾气任人搓扁揉圆,实则继承了她母亲骨子里那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她是宁死不愿低头的人。

  而这样的人一旦低头便显得弥足珍贵,子书谨原本盛怒的心脏好似得到了某种安抚,让她稍微变得熨帖。

  “你是如何得知哀家素喜白梅的?”子书谨接过两枝梅花。

  看的出来是精心挑选过的,这数枝梅花开的尽态极妍,幽香阵阵。

  这是试探自己如何打听她的喜好还是只是和小面首调一下情呢?裴宣谨慎的答道:“太后的喜好微臣一直铭记在心。”

  答非所问,但愿能过关。

  好在子书谨没有追究,只是低头嗅闻那几枝白梅,半干的鬓发柔和了她的眉眼,如果她不是没穿衣裳裴宣真的会为美人嗅花而多看几眼。

  现在,还是免了吧。

  裴宣趁子书谨貌似心情不错的档口赶紧开口:“太后夜深霜重,莫着了凉。”

  求你了,穿件衣服吧。

  子书谨略略垂眸看她,眸中神色难辨,片刻后许是看在那几枝白梅的颜面上才道:“罢了,为哀家更衣。”

  好了,算是过关了,裴宣赶紧爬起来从一旁的屏风上取下那件月白纱裙,轻轻覆在子书谨身上。

  子书谨张开手臂,裴宣莫名想到自己从前早上上朝时子书谨有时也这样为自己披上长袍,但她总会避开子书谨,用冷静而克制的语气开口:“无须劳烦皇后。”

  寻常人家的爱侣会互相为对方解去衣裙又亲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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