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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灵祈惊愕:“你怎么会知道?”
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废话我才是子书谨的第一个受害者,裴宣摸了摸鼻子撒了个谎:“阖宫上下谁不知道?”
自以为无人知晓的裴灵祈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但她仍不低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裴宣支着下颌,她倒要看看这小不点能说出点什么来。
“可是母后好看!”裴灵祈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最后蹦出来这么一句。
唔,这话倒是没错,不同于郑牡丹那样冷艳昳丽极具冲击力的美貌,子书谨是另一种清冽冰冷内敛的美,她常常站在那里只是一个剪影,让人永远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郑牡丹这样爱憎分明的人,情绪一分不差的映在脸上,几乎不需要猜就能瞧清她的喜怒,子书谨却永远像在雾里看花。
美则美矣,却又太远,太危险,容易马失前蹄。
“唔,勉强算吧。”倒也不能太昧着良心说她不好看,即便现在三十许还是好看的,应该说是和她少年时期有种不一样的好看。
“什么叫勉强算?母后就是最好看的!”裴灵祈大声反驳。
“好好好,你母后最好看,那除了这个还有呢?”
裴灵祈说不出来了,急的抓耳挠腮,支支吾吾:还有还有”
好难呀。
“原来陛下也说不出来呀,我还以为陛下无所不知呢。”裴宣幸灾乐祸的用卷起来的书本敲了敲裴灵祈的头。
然后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你母后带兵打仗也是一绝,十五岁跟随太祖皇后上战场用兵如神,十六岁就能独当一面率一州之军,军功无数,一身白甲是真正的少年杀将。”
裴宣托起下巴,不禁想起来很多年前子书谨在战场时的模样。
鲜红的血溅落在她脸上,衬的她面如修罗,使一杆银枪,枪尖的红缨簌簌往下滴血,她的眼一如万古不化的坚冰,远远从腥风血雨的战场上望过来。
“其实如果真按战功来,你母后应该早过你姑姑,是当朝第一个异姓封王的。”
她当年战绩之辉煌,在雍州王裴东珠判乱之后掌帝国半数之军,几乎达到攻无不克的地步,权力巅峰时即便当今威名赫赫的平南王也难望其项背。
“那为什么母后没封王啊?”裴灵祈双手捧脸好奇极了,还从没有人跟她讲过这些了,她只知道母后有武功,但不知道竟然这样厉害。
“因为她是内定的皇太女妃啊,太祖和太祖皇后早就把亲事定下来了,她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将会继承这个帝国。”
裴宣看向面前的小不点:“也就是陛下你了。”
先帝死的又早,比起还要叛乱青史留下污名才能揽权,垂帘听政合理合法的君临天下,可不比什么劳什子王来的好。
“那母后愿意吗?”裴灵祈突然问。
“呃这我还真不知道。”反正她是不愿意的。
她当了太女一心想要漂亮小姑娘当太女妃,听见未婚妻定的是子书谨的时候晴天霹雳感觉天都塌了。
当个老师管个几年就已经把她折磨的够呛了,还要成亲管一辈子吗?她都不敢想要是和子书谨成亲,她会不会有洞房花烛夜突然抽查功课,答不出来就不让上床的惨剧发生。
她撒泼打滚的不愿意,跑去找爹娘大哭大闹,扬言给自己定子书谨她就新婚夜吊死在宫门口,她实在活不下去了。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就被子书谨抓包了。
她仍记得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子书谨撑伞站在雨中,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如被水洗过一般透亮,冷冷的静静的看着她:“殿下当真不同意这门亲事?”
她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哦,她忘了。
但她好像真的没有问过子书谨愿不愿意,或许她娘问过,但裴宣不知道答案,总之,最后她们俩还是被强扭在一块了。
“母后要是没成婚就是亲王了,王爵很难封的。”裴灵祈一派向往之情。
开国至今只有两个人封王,分别是太祖姊妹雍州王裴东珠,另一个便是她母皇死前力排众议封的平南王。
“是啊,所以说成亲容易被抹杀功绩,结婚有风险,成亲需谨慎啊。”
千百年之后她会被提起的更多的是帝王的生母,昭帝的发妻,而被抹去的是她靠自己一力挣得的功绩。
一场阴险的阳谋。
裴灵祈还小的很,压根不觉得成不成亲关她什么事,眼睛亮晶晶的问:“还有吗?”
“还有什么?”
“母后的故事啊。”小孩子都爱听母辈的故事,因为从她们出生开始母亲的人生已经过了小半,她们当然会天然的好奇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在她们出生前的人生是怎样的。
裴宣小时候也这样,但很明显子书谨肯定不会告诉小不点这些事。
“我想想啊,“裴宣摸摸下巴,“你母后出身不凡,师从大家,字写的很好看,书也看的很多,太祖皇后评价她天资聪颖,应该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但比起这些年少不学无术的裴宣更记得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箭射的好,你老家发家的地方深山里有很多野果子树,有些几十年的老树长的有十几丈高,爬上枝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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