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隙望着他。
宋元友连忙爬了过去,在栏杆的这一端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幕后主使位高权重,在朝中势力遍布。”
半个时辰后。
谢灵瑜重新走出牢房时,身上都被沾染上了牢房中特有的阴湿潮气。
头顶温暖阳光照射下来时,驱走了她身上的湿冷,却未将她心底的阴霾驱散半分。
“没想到一个扬州城竟藏着这样曲折离奇的阴谋勾当,”谢灵瑜声音冷漠。
方才宋元友还是松口了,原来魏刺史确实跟水匪有瓜葛,又或者说是他受制于水匪,堂堂扬州刺史竟被水匪下了套。
魏安此人喜好美妓,水匪便在外地找了个貌美妓子,特来扬州开设会馆。
以至于魏安堂堂一个扬州刺史,居然在扬州城内被潜伏了的水匪生擒了,随后写下投降文书还盖上了官印,这才留下一条性命。
从此之后,魏安便受制于水匪,他派兵剿匪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而这一切都是宋元友的手笔。
他本是扬州司马,前任扬州刺史离开之后,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升任扬州刺史,可是没想到圣人为了将这个天下第一繁华都城抓在手心里,特地派来了魏安。
魏安虽然为官不算出众,但是胜在对圣人忠心。
据宋元友交代,先前魏安和水匪几次逢场作戏的剿匪,实则是为了转移扬州城内的军需物品。
就像
萧晏行之前察觉的那样,扬州每次剿匪时,箭羽兵器损耗实在是有所异常。
魏安受制于水匪,没办法只能演这场戏。
水匪对他所说,这些兵器也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只有宋元友知晓,其实这批兵器早已经被转移了,前往了另外一个地方。
长安。
谢灵瑜抬头望向长安的方向,突然呵笑了声:“没想到信王的手,竟能伸得如此之长。”
不错,宋元友交代这几批兵器早已经被他交给了六皇子信王的人。
虽然他表面上并未站队,但其实早早便已经是投靠了信王。
私铸兵器乃是杀头的死罪,若是皇子沾上了边,更是多了一层造反的嫌疑。
毕竟若不是为了造反,何人会需要上万支箭羽呢。
信王不敢在长安公然铸造兵器,便将手伸到了扬州,这样兜兜转转的计谋竟也让他们得逞了,扬州这些兵器当真被他弄到了手中。
“四皇子安王的部下在江西道弄得民不聊生,以至于让谢献有了可趁之机起兵造反,没想到六皇子信王竟也打着同样的主意,这两人之罪我倒要看看圣人该如何处置?”
谢灵瑜轻声说道。
萧晏行望着她:“上行下效,皇帝为了保护自己的皇位不择手段的谗害忠良,他的儿子们便也同样不择手段去争夺那个位置。”
他一句话,让谢灵瑜无言以对。
她身为谢氏皇族之人,如今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皇位早已经让这些人扭曲了人性,变得不择手段,天下苍生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随手可牺牲的蝼蚁罢了。
一个谢献起兵造反,弄得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如今六皇子信王手里又握有重器,倘若他真的起兵……
“不好,”谢灵瑜突然定住身形,她猛地转身看向萧晏行:“如今李作安带着大军前来平乱,长安此刻兵力空虚,而且没有李作安在长安,只怕信王会趁机有所异动。”
萧晏行闻言,知道她的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
先前他们不知道扬州水匪与信王之间的关系,如今在知道那批兵器如今都落入信王手中,就说明信王乃是有不臣之心的。
倘若信王真的趁长安兵力空虚而有所行动,说不定真的会让他得手。
这是谢灵瑜绝对不愿看见的局面。
毕竟若是他真的登基成功,即便他们带着三十万大军回去,只怕也出师无名了。
“殿下要带他回长安?”萧晏行问道。
谢灵瑜沉思了半晌,低声说道:“水匪之事需得尽快解决,信王之事也需要人处理,不过有个人比我更适合。”
*
厅堂内,原本恭敬站着的柳郗,在听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陷入良久沉思。
谢灵瑜并未催促他,而是任由他思虑。
毕竟此事牵扯到皇子,即便是柳郗这般为官正直清明之人,也由不得要思量清楚,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他的性命。
如若圣人要包庇自己的儿子,柳郗只怕日后在朝堂上便再无立足之地。
而即便圣人当真处置了信王,但是日后看到这个让自己儿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之人,又岂会心中没有迁怒呢。
“殿下,微臣想要亲自跟宋元友谈谈,”柳郗终于开了口。
谢灵瑜毫不犹豫说道:“可以。”
柳郗乃是行动派,说要跟宋元友聊聊,当即便前往了。
两个时辰后,柳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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