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江西道如今还在叛军手中吗?”柳郗说道。
谢灵瑜摇了摇头:“叛军主力已在扬州被摧毁,余下的叛军早已经是不足为虑。不过我说你不用去江西道,是因为整个江西道的官宦,只怕早已被谢献杀了个七七八八。”
“那些隐瞒旱灾的官员,我想全都没有逃脱吧。”
只怕这件事,也是谢献起兵造反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不过他不就是正是因为这个借口,才有理由起兵,并且鼓动江西道百姓追随自己。
“下官受皇命而来,理应代圣人去江西道聆听民声,”柳郗倒是不太在意。
谢灵瑜瞧着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便知他这一路只怕没有他所说的那般轻松,时局混乱之时,即便是在外奔波的朝廷命官,也要日日担忧自己的小命不保。
“江西道之事日后再仔细商议,你奔波这么多日,也是辛苦了,”谢灵瑜宽慰道。
待柳郗离开之后,谢灵瑜陷入沉思之中。
她如今心中最为在意的,依旧还是先前谢献所说的话。
*
萧晏行回到家中时,徐显早已经等候多时。
瞧见他平安归来,但是一向待他恭敬的徐显却还是罕见的发了脾气。
“少主,你乃是世子在这世间的唯一血脉,岂能这般几次三番的不顾自己的安危,”徐显说起这些时,甚为恼火。
萧晏行无奈,只得安抚:“徐叔,我这不是平安归来。”
他带人出城去火烧敌营之时,还是清丰告知徐显的这,清丰当时是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气得徐显狠狠打他脑袋。
哭哭哭,这会儿知道哭了有什么用,当初怎么没拦着少主。
徐显恨铁不成钢的大骂了清丰一顿,但是清丰何止是未能阻止萧晏行,甚至他都没能跟萧晏行一同出城。
他们等了两日,后来谢灵瑜亲自带人出城接应萧晏行,她也未让清丰一同跟随。
萧晏行当初既是让清丰留在城中,便是为了保住清丰性命。
谢灵瑜自然不会枉顾他的心意。
终于在第二日,整个扬州城等来了最为振奋人心的消息,朝廷援军终于到了,援军在永宁王和萧晏行的带领之下,大败叛军,还活捉了叛军首领。
扬州城的围城困境被解决了。
他们所有人都活了下来。
即便是徐显早年间经历过比这个更为凶险之事,但是他依旧忍不住为少主而骄傲。
“徐叔,正好您在,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萧晏行却是这般说道。
徐显还以为他是想要转移注意力,忍不住还想要再念叨。
可是萧晏行让清丰出去之后,将谢献所说之事,如实告知了徐显。
徐显听罢,怔在原地,竟是许久未能说出一个字。
“不过如今谢献所说之事,却是未有证据,”萧晏行却还是有担心。
但是徐显却在沉默了这般久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在先永宁王去世之后,三千卫遭遇灭顶之灾,我曾经不明白为何如此,如今却是全都明白了。”
“坐在那把龙椅上的人,踩着三千卫登上帝位之后,还要把所有兄弟的骨血都榨干,垫在他的龙椅下面。”
徐显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整个胸膛都被无边无尽的郁气所充斥着。
他痛到在勉强说完这几句话后,整个人宛如被撕裂。
世子爷当年身死时,他虽然也这般心痛,但是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带着少主离开。
他要守住对世子爷的承诺,让少主平安长大。
萧晏行见状,只得安静,想让徐显心境平复下来。
突然徐显轻声说:“当年我一直不解,为何世子说圣人是受了奸人蒙蔽,他却还是将少主你托付与我,却不是回长安。”
“原来,”徐显痛苦而短促地笑了声,这才说道:“其实他早就看透了那个人的真面目,早已知晓他再也不是那个当年那个三千卫所效忠之人了。”
这么多年来,不愿细想不愿面对的,终究要在这一刻破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徐显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竟是明白了当年世子和后来先永宁王所做的决定。
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效忠的那个人而死了。
心甘情愿。
“徐叔,一切还未可知,或许谢献所说也并非全然是实情。”
徐显却突然直勾勾盯着他问道:“我听闻李作安乃是这次皇帝钦点的大将军,前来平乱。”
“是,李大将军如今已经入了城。”
徐显神色微冷;“方才你不是提到谢献说过,当年先永宁王策反了李作安,如今先永宁王已死,那些参加过这场所谓刺杀的三千卫,也再未回来过。若是想要得知真相,我们只能去寻活着的人。”
果然,徐显心思缜密,他也跟萧晏行他们一样想到了李作安。
“李作安乃是圣人亲信,二十余年来深受圣人信任,他会轻易说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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