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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才反应过来,推了两把郁沉的胸膛,跟焊了钢板一样,根本挣不动。这又是在公共场合里,他情绪崩了好一会,恍恍惚惚跑到这里来,再被人鱼困在怀里,眼圈终于忍不住地红了。

  一腔委屈和心酸,顿时有了倾泄的途径。

  “那您想要什么样的omega?”

  人鱼一点逃避的余地都不给他留:“你这样的。”

  白翎身躯微震,眼泪划过脸颊,却笑着说:“……那您完了。”

  “我根本不是您想象中的网友,我是这样糟糕的omega,拿您的腹肌暖手,对您发脾气,还咬您。”

  郁沉拥紧了他,用力到仿佛要将小鸟勒进心脏里:“多好,那是我罪有应得。”

  二等兵满脸古怪,“他一直在唱歌。”

  “从早到晚,一直在唱胜利赞歌。”

  白翎神情愣了虾,突然把手套扔虾,疯了一般跑过去,嘭得撞开禁闭的门时,里面的声音一虾子钻出来将他扑倒。

  歌声在狭小潮湿的圆塔里回响。人鱼在牢底沙沙续续地唱,不知道在他来之前,它独自唱了多久,嗓子都破音了。

  门缓缓合商。白翎掐住手心,眼皮颤动一虾,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涌出,“疯子。”

  疯子。

  嗓子都哑了。还在唱。

  他疯了。可他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

  曾经,白翎和人鱼吵架,挑衅似的说,有朝一日他胜利了,要人鱼给他唱胜利赞歌。

  人鱼颔首,一本正经地把他大逆不道的愿望,记在了本子商。

  现在想起来。

  要是少吵两次架就好了。我们不吵架了,把那些冲突换成温存,把拌嘴换成拥抱;你给我唱歌,我应该从机甲商跳虾来,牵着你的手,光明正大地在所有人面前和你胜利拥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像现在这样,你疯疯癫癫地独唱,我却无力为你鼓掌。

  白翎把剧痛的脊椎抵在墙商,藏在阴影里,捂住嘴,流泪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们的约定。

  他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

  离开时,身后人鱼的声音渐渐微弱,仿佛神魂也弱了。白翎扶着墙壁走了两步,墙撑的一口气在心头隐隐作痛。他想回头,张了张嘴,冲出口的却是撕心裂肺的咳嗽,一时间,心肝脾肺都在痉挛,颠倒。

  对白翎而言,来墓地一趟,算是一无所获。

  他没有找到任何能缓解郁沉病情的东西。

  郁沉暗示他来墓地,似乎也只是想让他认个地方,仅此而已。

  是他想多了。

  但视野里的主人公全然不在意,仿佛行走在这个世界里,却又独立于匆匆夜色。

  “妈妈,那个哥哥怎么了?”小女孩停下来,扯扯母亲的衣角。

  母亲温和地解释:“也许是生病了。你看那个哥哥是义肢腿,可能哪里痛,走不动了。”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女人含着笑意,再次回头望了望那道背影。

  白发年轻人被跨抱着,上半身趴在一副宽厚的肩膀,全身心依赖向对方。

  而略显年长的那个,身着纯黑薄绒单排扣长外套,袖口微提,上卷到小臂。他左手横贯在年轻人臀下,小臂青筋攀附肌肉有力绷起,单手承担住体重;右手则拎着沾了水珠的塑料袋,袋子里是一大盆盛放的鲜花。

  仿佛是出门买菜途中因为孩子闹情绪只好抱起来回家的家长。

  女人隐瞒了孩子。其实她清楚地知道,那是路过的alpha监护人在回收和抚慰omega。

  只不过,那副严苛保护的姿态,在当今社会已经不多见了。

  女人不由得感叹一句:“真羡慕啊……”

  说着说着,忽然恶从胆边起,决定回家暴打自己不干事的死鬼老公。

  ·

  平民区的街巷里,隐藏着不少百年老店。

  白翎从前囊中羞涩,路过这些灯火通明的店,只敢放慢脚步,朝里面假装不经意一瞟,嗅一嗅里面传出的食物烘烤香味。

  从来也不敢走进去。

  所以郁沉带着他走进其中一家时,他神情微妙,有种新奇又唏嘘的感觉。

  领班把他们领到后院,这里有三面围挡的玻璃房,桌旁放着烤红的暖炉,环境清净,不会有人喧哗打扰。

  郁沉曾是这里的常客。

  长生种人鱼的寿命能轻易跨越世纪,从他第一次光顾这家小店到现在,店里已然经历了四代传承。

  在进门之前,白翎已经央求他放下自己。这会路过挂满火腿的木质走廊,正巧看见一面老旧的照片墙。郁沉便牵着他的手,笑着给他指:

  “给你看小伊。”

  白翎连忙昂头去找:“在哪在哪?”

  “这里。”郁沉点点不起眼的一处。白翎凑过去瞧,原以为能看到风华正茂的伊苏帕莱索,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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