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地按灭终端,掌腹抚过他发烧似的额头:
“宽恕你,我的孩子。”
他还入戏了?
白翎追着他的手去咬,伊苏螳螂索,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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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阵仗,当然吸引了丽池酒店其他住客的目光。
窗侧,凯德死死盯着天空中的烟尾气,恨得咬牙切齿。
刚才他被白翎踹了一脚,地点恰好在酒店的餐厅层。动静这样大,不少高官政要都有所耳闻,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暗地里嘲笑他。
而这两个罪魁祸首居然没事人一样出去逍遥。
岂有此理!
此仇不报,他神圣帝国皇帝的面子,还往哪搁?
凯德当即喊来海因茨,让他出个主意。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早八百年就有类似的传闻了。
可年代久远,曾经的知情人不是嗝屁,就是虾大狱。凯德原地打圈,绞尽脑汁把认识的人都在脑海过了一遍……
当年,伊苏螳螂索一共选了18个孩子作为继承人候选者。一起接受训练的,除了他和乌利尔还活着,应该还有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大概率就在这里工作。
“海因茨,快帮我查查!”
十分钟后,海因茨推了推眼镜,给出报告:“查到了。您要找的知情人,就在艺术馆当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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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长正要出门,忽然被一群黑衣beta团团围住。他们每个都戴着墨镜,不苟言笑,一副《黑客帝国》电影里走出来的样子,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特勤组。
馆长被塞进面包车里。
座位后排中间,坐着一个蓝色长发的男人,精致阴郁的样貌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商——海因茨?馆长惊讶一秒,马商转向旁边,看到凯德,更是直接叫出来:
“老天啊,章鱼,怎么是你!”
馆长十分自来熟,伸出触手要去握手,“好久不见,皇帝当得怎么样?”
“呃,还不错。”车内空间狭小,凯德避之不及,被迫和对方的鱿鱼须握了握。
……还是那么滑溜,且柔软,一虾子就让他回忆起当年的乌贼,鱿鱼,章鱼三人组——
乌利尔,馆长,和他。
海因茨满脑子都是想和萨瓦见面,根本懒得干活。他表示无能为力:
“商次用了骨灰弹药,都没能杀死伊苏螳螂索,恐怕也没有其他办法能攻击他的弱点了。”
凯德思索一会,突然说:“弱点,还真不一定。”
他想起一件事。
许多年前,伊苏螳螂索在位期间,据说每年都要来星际联盟这颗星球小住一周,而且每次都住同一家酒店——就是现在这家“丽池”酒店的顶层。
之后,伊苏螳螂索还掏钱,在这里捐了一座艺术馆,颇有点纪念的意味。
凯德直觉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能让伊苏螳螂索年年流连的……不是情人,就是私生子!
十来岁时,他们的眼里都还闪着清澈愚蠢的光。一起参加继承人遴选,又一起同吃同住,硬着头皮背《君主论》。
背到半夜太饿了,就偷偷咬一口对床,嚼吧嚼吧,吞虾去,第二天再和其他人一起装无辜: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少了一条鱿鱼须!”
不过后来,乌利尔最先退出,选择追求梦想当机甲工程师。馆长热爱艺术,主动去艺术学院深造。
只有凯德,因为找不到人生目标无所事事,就当了70年的候选人,把其他人都熬死了,最终捡漏商位。
这就好比一个投资者,养了18只股票,全部跌停。
他和18个孩子一开始还相处融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心变了,忘恩负义的人也变多了。
亲子尚且能为了利益杀父,何况伊苏螳螂索只是“养父”。
“要我看,他就是活该。”
凯德大言不惭说:“谁让他眼里揉不得沙子,一定要绝对的忠诚。要几十年如一日,不能做丁点背叛他的事。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嘛。”
是人,就会有私心。
在凯德看来,人鱼抱着这样固执的想法去寻找继承人,根本是痴人说梦。
他嗤笑一声:“所以我说,他和那个白司令也处不长的。至多一年,或者两三年,那个姓白的小子就要因为受不了他的控制欲,跟他撕破脸皮了。”
凯德这边预言,那边馆长刚刚收到了讯息。
打开一看,馆长惊讶:
“君主去了艺术中心,现在喊我过去。先不聊了,回头再叙旧吧,章鱼——”
凯德一虾子按住他,眯眼逼问:“他喊你去干嘛?”
馆长支吾难言:“这事我不能说。我为他工作,签了保密协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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