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她挂姻缘牌的地方。
她挂的姻缘牌,在李燕庸和丁焕花的姻缘牌之上——
特地挂高了好多。
李总恒恢复了眼底的点点柔色。
他认真地对蔺照雪道:“只有你一个。”
蔺照雪平静:“你确实只有我一个妹妹。”
李总恒纠正:
“不论什么身份,都只有你一个。”
李总恒在给蔺照雪解释。
*
时间过得挺快。
熙熙攘攘人世间,遇到的事多,但都会过去。
只要没死,都有新生。
哪怕蔺照雪在离开李府的时候,是妥妥的一具灰败麻木的行尸走肉,被吸干了力气——
但她苟活下去了。不断地把自己重
新塑造,生生熬过去这段时间。
李燕庸不在身边后,蔺照雪身边也有了新人。
她和李总恒之间,重逢、因为触碰,而心生好感、因为有了好感而互相猜忌、再到若有若无的试探、最后解开了误会。
一切都水到渠成。
时间会消磨一切,可能也包括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
蔺照雪发现,自己梦到李燕庸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她身体上,好像已经渐渐习惯没有李燕庸的温度了。
她和李总恒同在花前月色,享恬淡时——
甚至在想:
如果重新遇到李燕庸,她可以变得极为平静。
直挺挺地直着背,高傲得像只孔雀。
不再为李燕庸劳心伤神,泪渗透了锦被。
儿子在蔺照雪和李总恒走得越来越近时,也趁着休憩的时候,来到了蔺照雪身边。
儿子之前想跟蔺照雪前往边疆,坐上马车,是连李总恒都没有想到的。
太突然了。
蔺照雪这个当娘的也死活不同意。
她不能耽误自家孩子,坚持让儿子留在李府。
虽然她的娘家也厉害,但儿子是李府的嫡长子,没必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儿子这次来,却说自己脱离李府了。
蔺照雪心急。
儿子只是冷酷又现实地说:
“父亲和丁夫人迟早会再生,我留着,才是障碍。”
儿子:“这个事实,是娘必须知道的。”
蔺照雪突然想到了儿子只吃素食的场面。
会不会,是被李府苛待了?
蔺照雪又否认这个想法。
不应该,李府那些族老不是吃白饭的。
但儿子说得确实对。
丁焕花是李燕庸八抬大轿亲自求娶的人。
日后定还是会有孩子的。
立长立嫡。保不准丁焕花那个下三滥没人情味的父亲,会使阴险法子,加害于儿子。
最后,决定,儿子还是留在京中。
毕竟他已经过了童子科,还在东京有个官当,没必要为了一时意气,放弃大好前途。
只是儿子决绝地住在了蔺照雪家。
不再回李府。
儿子特别有主见,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特别随他老爹。
*
因为李总恒做了假消息,大家都以为蔺照雪是去了边疆。
于是,李燕庸因着假消息,也来到了边疆,去找了城门守卫,甚至大半夜把纵情酒色的城主都请来。城主熬着两只大眼,连夜和他一起翻文牒。
近一年文牒的都翻遍了。
却并没有发现蔺照雪入城的半点影子。
李燕庸脸色沉得吓人。
不过,嘴上还是有礼地对城主说:
“城主,叨扰了,实在抱歉。”
对于朝廷二把手,马上升任一把手的李燕庸——
城主扯出个假笑,说当然不叨扰。
心里狂骂:
装啥?
东京的狗官就是会奴役人,他还在和美人调情,就被抓过来,和他手底下的人一样,被李燕庸一视同仁地奴役。
一起翻了两天连夜的文牒。
就为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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