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间就要将他吞没。
即便是隔了那么多年,即便是在暗淡的月光下,只要这块令牌一出现……
他看着上头的莲花莲心图案,也不会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萧慎唇瓣颤抖半晌也不敢问这究竟是谁的主意,只是呢喃道:“她竟是恨我至此吗?”
赵如春也是哭着看着自己的养父,高高举起手中的令牌,朗声道:“见此令牌者听我行事,天亮之前,任何人不准走出太极殿。”
“尤其是平南王。”
这几个字落在萧慎耳中,便如一串惊雷。
只见平南王府的士兵犹豫了片刻,下一秒当真是将刀剑都转头对准了萧慎。
此时此刻,李成俊再平静的面色也震惊不已,而后立时冷静下来,趁机直接反手扭断控制住自己的侍卫的手,一瞬便挣脱了束缚,原本还是垂头丧气的李氏亲族见状,眼前一亮,竟也拿起刀剑又重新战斗了起来。
甚至包括萧羿原本还在哭哭啼啼、畏畏缩缩的神态,此刻竟也面露凶狠,大喊:“杀了平南王!”
“杀了他!”
“谁杀了他,我封他为王!”
本只是求一线生机的李氏余党,此刻更是精神亢奋。
原本静下来了的太极殿此刻又开始热闹非凡。
本该平复的宫变又一次死灰复燃。
平南王看着再一次混乱起来的战场,苦笑一声。
谋逆的李氏不足以让他动怒,诛九族的宫变也不足以让他有半点情绪波动,想要他性命的刀剑也不能让他有半点惧怕,甚至,便是只剩下一个人,他也有无数的办法镇压这场闹剧。
可是……偏偏是她。
偏偏是许连夏。
萧慎眼眶之中一片通红,血丝密布。
他可以接受这世界上任何人都想要他的命,但不能是她。
可他又更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比她更想要他的命了。
他苦笑着,眼底似乎蕴藏着这世界最大的悲伤。
周边不断响起的刀剑声也不足以让他重振旗鼓。
平南王府的精锐一边继续和李家剩余的兵力作战,另一边还要分出一半的兵力来盯着自家主子,一时间竟也很难彻底将李氏的余孽捉拿。
好在是平日里训练有素,李家人一时间也无法突破重围。
可平南王也半点重新振作的想法都没有。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块令牌,当初孩子不在之后,是他亲手将这块令牌交给她的。并且许诺,见此令牌如见他自己,甚至比他更重要,所有人遵令牌行事高于他。
他害怕再有一次,她遇见危险,他救不了她。
可许连夏瞧见令牌却只是嗤笑一声,“若伤害我的人是你呢?”
萧慎沉默半晌,而后竟是对着府中所有人下令,“见此令牌者,如见本王,持此令牌之人下令,便是本王也不得违抗。”
他害怕她无法自保,可他更害怕她会一直害怕自己,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今时今日……
萧慎唇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又涩又苦的讽笑,呢喃道:“夏夏……”
赵如春紧紧地握着令牌,身前都是平南王府的精锐在守护着。
萧慎看着对准自己的刀剑,这些都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精兵悍将,半点惧怕也无,而后顶着所有的刀剑朝着赵如春走去,一步又一步,步伐沉稳却又极具压迫感地逼近赵如春。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平南王低声问道。此时此刻竟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温柔和慈爱。
赵如春眼底也划过一丝害怕,咬着唇瓣哭着不敢回答。
平南王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怨恨,他伸出手,冷声道:“给我。”
赵如春颤抖着,她素来是惧怕平南王的,可若是这块令牌当真给了出去,恐怕便再也拦不住他了。
这是母妃唯一的愿望,她知道的,母妃已然时日无多了,她不想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赵如春哭着摇头,将令牌藏在身后。
平南王耐心丧尽,抬手竟是一刀就砍断了眼前亲卫的佩刀,而后又是一脚直接将人踹倒在地,眼见他就要强行从赵如春手中将令牌夺去。
李成俊竟不知是何时脱身,持剑而来,直击萧慎命门,倘若今日能杀了平南王,萧羿登基就再无阻碍了,便是不能,这一剑能阻止萧慎夺去令牌,亦能拖延片刻。
可他万万没想到,下一瞬,萧慎手中的长剑竟是一个翻转,便直接刺穿了李成俊的胸膛。
别说是赵如春了,便是李成俊自己也在这转瞬之间未曾反应过来。
直到鲜血从胸口流出顺着长剑滴落在地面上,他才缓缓垂眸,反应过来。
平南王的重剑竟是一招致命,半点不给人活命的机会。
赵如春就那样看着李成俊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死不瞑目。
而平南王从始至终未曾回头,只是一双狠厉的鹰眼死死地盯着赵如春,声音森寒地重复道:“令牌,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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