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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范南汐看着她,一时间也是走投无路,更是无处发泄心中的苦闷了,便道:“舅父已经去了西南,你又是这副模样,父亲被囚……我该怎么办啊……阿落……”

  闻言,秦姝落蹙起眉,“姑父怎么会被囚呢?”

  范南汐看着她担忧的模样,这才想起,阿落是认不出人,神志不清了,不是全然痴傻,她赶忙否认道:“没有没有。”

  她擦了擦泪,“你瞧我,真是糊涂了。”

  可秦姝落却穷追不舍道:“姑父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南城的事牵连到他了?”

  范南汐一惊,她望着秦姝落,一时间哑然,然后问道:“阿落,你这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呀……”

  南城倭寇一事,离如今可实在不久,倘若她记得……那是不是她也记得这几年中的许多事?还是说……

  秦姝落挠挠头,什么记不记得的,她都记得呀!而且他们都好奇怪,总是看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昨天去如意茶馆喝茶,还遇到个疯婆子,说什么秦姝落你居然还有心思喝得进茶?我倒是小瞧你了,你爹,可是去西南查盐案了。西南一带,那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蛮夷集聚、土匪横行,横死在路上了,也是死无对证,查无实据的事儿。

  秦姝落不喜欢她,宋钰说了,父亲是任钦差大臣,要去给朝廷办实事!做大事!会有人保护他的,才不是去送死呢!

  她不想跟这人吵架,便叫桃息一起离开。

  却不想她却拦着自己不让走,要不是嘉荣哥哥来解围,她还不肯罢休呢。

  可那疯婆子还总是死缠着不放,说她连人都不认得了,定是在装傻!

  秦姝落皱着眉,分明是她疯了!毕竟总不可能他们这么多人都在陪着自己演戏吧!想到这里,秦姝落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就是那个疯婆子疯了才是!她才没有装傻呢!

  她看着表姐,无比郑重道:“表姐,我都记得呀!我没病!真的,你不信考考我!”

  “那你可记得你是哪日成亲的?”

  “十月十六!”秦姝落笃定道。

  门口刚处理完公务回来的萧洵恰巧就听见这一句。

  他顿住脚步,站在门口不动。

  沈陵川紧跟其后,这些时日,冯春倒是在府中很少出现了,因为他也是少有的秦姝落能对上号的人,萧洵不想再刺激她。

  “那你可还记得……太子殿下?”范南汐试探道。

  秦姝落扁嘴,“表姐,你提他干嘛!他不是残废了吗?”

  秦姝落忽然小声道。

  “残废了?”范南汐惊道。

  秦姝落点头,“是呀,不是说他被人刺杀,伤了身子站不起来了吗?哼哼,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秦姝落有些幸灾乐祸道。

  门口,萧洵面无表情地听着。

  倒是沈陵川握紧了手中的剑,他如今大抵是能摸出这位太子妃的记忆究竟混乱到何种地步了。

  在她的记忆中,萧洵成了宋钰,是以宋钰还活着,而萧洵……她说后悔救他,所以他早在竹林之中就已经被人刺杀,成了残废。

  碧书成了桃息,虽是混乱,但都好好活着。

  沈陵川成了宋嘉荣,因为他如今常常出现在府中,就似好好地陪在范南汐身边一般。

  而真正的宋嘉荣……还躺在病床上。

  沈陵川也知道些许宋家如今的境况。

  只因着宋钰死在南城,宋家免不得对太子心生怨恨。

  当日黑甲卫到江城之时,宋家人甚至和黑甲卫打起来。听郑克说,若不是宋成轩出面,此事恐怕还难以善了。

  只是最后宋嘉荣受伤卧床,范南汐也被带回了盛京城,名义上虽是贺表妹新婚,可实际上太子未免没有留着她做人质,压着范宋两家不敢起异心的意思。

  他看了看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子,沈陵川自他来到盛京城那一日就跟在他身边,算起来也快有二十多年了,他自问还是那摸清楚他的一些心思。

  只是……凡事过犹不及。

  就像如今的太子妃一般,把人逼得太狠了,最后便是一场空。

  他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笑得狡黠欢喜的姑娘,不免想起那日端午,她肆意妄为的模样。

  她用自己的方式,给所有人都撰写了一个自己盼望的结局。

  唯独她自己,忘记了一切。

  又或者是她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场梦吧。

  只要她不愿意醒来,旁人也愿意陪着她演下去。

  萧洵在门口轻咳了一声。

  秦姝落等人便立马回头,她笑意洋洋道:“宋钰,你回来了!嘉荣哥哥!”

  范南汐面色一僵,若阿落叫的是真的,那便真是一副幸福和睦的景象了,可偏偏是假的。

  她在一旁面色微微垂首,也不敢给萧洵行礼,只能硬着头皮道:“你们来了。”

  萧洵倒是比他们所有人都坦然自若,他唤道:“表姐,阿落。”

  秦姝落拉着萧洵的手,道:“你怎么才回来?方才表姐还说什么姑父被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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