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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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过去在他们面前,哪里干过什么亲密事?怎么这个问法?

  见他俩不作答,那播音生叹了声,接道:“还在尴尬期吗?——啧、唉!都认识十几年了,你俩怎么还在闹别扭?”

  段礼不理解:“啥意思?他俩不挺好的么?”

  “好个屁……”一人冷不丁怼上去,正是当年那总夹在戚文二人中间的2班班长楚邵,“他俩明里争,暗里还要斗,偏我总夹在他俩中间,闷死了!”

  包厢里独一的女生长相明艳,名叫“云岁”,她接了话茬,笑着:“那叫针锋相对?怕不是‘调情’吧?眼睛跟着阿侪跑。”

  “我那会儿多踏实一个人,认认真真学习呢,哪有工夫盯着阿侪?”戚檐笑看向云岁。

  她大大方方将目光迎上去,也笑:“高二那年运动会,组织班里给段礼喊加油,给错喊成‘文侪加油’,导致全班跟着喊错的不是你戚檐么?要我说,你那双眼睛,要是能挖下来,早就埋阿侪身上长了。”

  文侪是头一回听说这事,诧异看向戚檐。

  戚檐只是笑眯眯地回看:“哎,怪不好意思的。”

  云岁见他故作姿态,单一笑而过,自顾夹菜吃去了。

  播音腔那位又接茬:“这我可有得说了——我赌,他俩关系最差的时候是高三上学期!”

  众人巴巴地望过来,戚文也看过去,要听他编什么花样。

  “我当时和阿侪不是一个班嘛,那时候阿侪他抽屉里一直塞着两把伞,我还以为他讲究,打伞也分晴雨,没成想他竟说最近多雨,戚檐老是没拿伞,他不想再和他打一把!啧,那是真嫌弃……”

  段礼乐了:“哈!我说戚檐那不带伞的臭毛病为啥一直改不了。”

  众人于是又看向文侪,他给嘴里饮料呛了,自尊心高的后果就是为了避免咳出声,死命忍着,嗓子眼痒得差些掉下眼泪。

  戚檐脸皮倒是厚,大咧咧把手往文侪脖子上一挂:“怎么了?这就是爱啊!”

  “爱?”楚邵哼了声,眼刀扫过来,“好友加了没?电话存了没?六年大学,从本科生到研究生,除了偶遇,见过面没?”

  戚檐倒是理不直,气仍壮:“我的爱就是比较内敛。”

  楚邵说:“狗屁的内敛。”

  “听不着。”戚檐起身给文侪舀汤。

  “我管你听不听得着。”楚邵一面剥虾壳,一面说,“哪怕我脑袋滚地上,你的感情都是外露的,唯独表里不一的本事狐狸似的。”

  顿了一下,瞥了眼那给文侪献殷勤的戚檐,改口说:“狐狸精似的。”

  戚檐但笑不语,将汤碗搁去文侪手边。

  文侪颇自然地用手掌盖住桌上酱料盘,没让戚檐的外套袖子沾着,倒是答了楚邵的话:“好友没加,电话没存,大学六年,连偶遇都没有。”

  段礼拿他俩当亲密挚友看了这么些年,一听那话,坐不住了,方要开口,可文侪又张了口——

  “现在补回来,不算迟。”

  播音腔那位诧异:“阿侪,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

  “六年了,换谁都得变点儿。”文侪答。

  “岂止一点儿。”楚邵冷笑。

  “是,”戚檐把话接过去,“没变的是我,我比较专情。”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云岁将酒瓶往桌上搁,又听开瓶器砰地一响。斟满酒的高脚杯转瞬便贴近戚文二人的脸:“成了,我一块祝了——”

  “你俩,出柜快乐!”

  ***

  橘黄灯光融了阴雨,极柔和地在夜路上铺开。

  老城角落的一家咖啡馆,门上铃铛轻一响,探进去个肤白发浅,却穿了一身黑的男人。

  文侪径直走到咖啡馆临窗的角落,高瘦的身子没能遮住藏在身后的东西。

  见戚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文侪便也不遮掩了,将大束的、甚至于夸张的紫罗兰花束递到了戚檐面前。

  花束颜色淡,极优雅的颜色,戚檐高高兴兴抱过去,笑道:“哥还真浪漫。”

  又问:“你知道紫罗兰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是忠诚与信任吧?”

  文侪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面前的温咖啡:“又不是乱送的。”

  雨大了,泼在玻璃窗上。文侪叫外头雨引去视线的片刻,戚檐喊了他一声,再回首,大片的、华丽的红已盈满了眼。

  红玫瑰。

  这花的花语丰富,是炽热的爱,是浪漫,是激情,也是爱意不朽与独占欲。

  浓红凑过来的一瞬,戚檐粲然笑起来——

  “文侪,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文侪将大簇的红接过去,没看花,正正瞧上戚檐的双目。情意就那样在两对色泽不一的瞳子间传递,再传递。

  是你爱我,我也爱你。

  也是你深知我对你的爱,我也深知你对我的爱。

  文侪莞尔,答说——

  “嗯,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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