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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拽了他的手,和他说别看。

  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戚檐却笑起来,他非看不可。

  所以,他转过身去,看向了红窗框以外。

  ***

  文侪摔在湿滑的瓷砖上,本能地屈肘护住了脑袋。

  他没伤着,可是他好一会儿都没能爬起来,像是忘了时间就是他的命。

  至于原因,大概是他在跌去地上的那一瞬,忽而意识到握住他手的——是戚檐。

  戚檐从前没少玩趴他身上东闻西嗅的把戏,文侪有时也揪他耳朵,多数时候纵容着,可他倒不觉得自个儿身上有什么香味,分明戚檐身上那清爽的皂香已足够好闻。

  他没想记住戚檐身上香是如何的,是戚檐自个儿总要凑近,叫他闻着了,记着了,忘不掉了,还害他现在认出了戚檐。

  他想着想着,蓦然皱紧眉头。

  ——适才那隧道口有火车尖鸣,戚檐换过去了,轧死的岂不就成了他吗?

  强烈的懊悔包裹着文侪,他像是整日未能饮水一般,喉间又干又哑。

  他后悔,后悔自个儿伸手去牵了那头扎冲天辫的小孩儿,几乎是不可自拔地沉浸在那消息情绪之中,直到走廊门吱呀响了声,探进个圆溜溜的脑袋。

  “阿侪啊,咱四楼打麻将,三缺一,房东不知跑哪儿去了,你来顶个位呗?赢了算你的,输了就记他账上。”

  看文侪不接话,他又笑嘻嘻补了句:“咱同龄人,叫我阿北就成!”

  文侪从那些酸苦的情绪里挣扎出来,冲那疤痕脸递去点笑:“成嘞!”

  他同荀北仅在姻缘庙有过一面之缘,可是听那人说什么四楼打麻将之类便也清楚这位是麻将馆的老板,又听那人对房东口气颇随便,便想着过会儿再仔细套套他的话。

  没成想那荀北不急着走,不慌不忙上前给他搀起来,还打着手电要陪他一道上楼去。

  文侪于是开了口:“阿北啊,你和房东的关系不错吗?”

  那荀北意味深长地瞟他一眼,笑道:“认识快20年了,算是发小。”

  “那你认识小白么?”

  荀北的身子一顿,说:“嗨呀,他俩的事儿问我做什么呀?”

  “走吧走吧。”他窜去文侪身后推他,“往前走,往上看,咱们都不能止步不前。”

  ***

  文侪正要进阿麻馆子时,忽有一保安敲着根黑棍子过来,他拿舌头剔着牙,说:“这大半夜的,你干嘛来的?”

  荀北见状忙抬脚拦去他面前,手撑在那“禁赌”的大字上:“叔,我这跟朋友吃顿晚饭,您也要管,忒敏感了吧?”

  文侪装出个糊涂样,把脑袋挠了一挠,说:“我看下边不少划拳赌钱的,这层为啥不让赌啊?”

  那保安皱个眉,说:“房东专门叮嘱的,这层无论如何都不许赌!”

  “这叔每天光盯着我了!”荀北摊手。

  保安闻言看向文侪,急忙解释起来:“这小子从前就是开麻将馆的,每晚都吵闹得很,今儿改行开了饭馆。这一层仍属他最不老实,我担心他偷摸干坏事儿!”

  荀北耸耸肩,摆出无辜姿态:“您看看,今儿晚上我单请了他一个,俩人凑不成桌啊,您就放心吧!”

  说罢,扯着文侪就进门,送了那人一句:“您今晚也辛苦!”

  文侪把门摁上,问他:“阿北,你和房东关系不是很好么?怎么他还禁赌坏你生意?”

  荀北努努嘴,拿起壶凉茶领他上楼:“杨姐和老爹都在楼上等着了——你问房东他为啥那样对我?这世上哪有东西一成不变呢?”

  “你怨他么?”

  荀北摇头:“我还支持他。他是自由鸟,爱往哪飞往哪儿飞,我是他发小,又不是铁笼子。他管不着我,我管不着他,活着咱就找点开心事儿做吧。”

  二楼没开灯,估摸着是因为二楼没安窗帘,怕外头保安瞧见光亮。

  “叔走了,今晚都不会来这儿溜躂了,点盏小的放桌上吧。”

  那话不是对文侪说的,因为他摸黑找灯的时候,一点微弱的火星子猝然闪了起来。

  他讶异地看过去,便瞧见了杨姐和尤老爹的脸。

  “姐。老爹。”文侪乖巧冲那二位老熟人打了声招呼。

  “嗯。”尤老爹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又扭头看过来,“你小子怎么来了?”

  文侪以为他是问怎么打麻将的从戚檐变成他了,便答道:“房东他今晚有些事,来不了,这不是喊我来替他嘛?”

  “你替?为啥你替?”老爹接过荀北砌满的一杯茶,手一抖,烫得老皮都红了,“荀北你这臭小子,一点儿规矩不懂!要我手柄手教你多少回?!哎呦喂……”

  文侪给他问懵了:“我不能替吗?”

  “不都有人给他替位了嘛!”

  “什么?”文侪环视了眼屋内,没瞧着别的人,便看向荀北,“阿北,你还叫了其他人吗?”

  荀北面上表情也是懵然一片。

  文侪于是小心翼翼地问说:“老爹,您说啥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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