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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侪将话咬断一截,含着,将那从第二层抽屉取出的一条红衣抖开——

  喜服。

  “这……当初薛有山和凤梅已至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戚檐瞧来也是一愣,便伸手去开了第三层,翻到一张写有“龙凤呈祥”四字的婚书。

  文侪扫了眼,说:“这是对月定帖,通常是成亲吉日前一月由男方送往女方家的……日期标的是1924年初。刚来的时候,苗嫂提过几嘴郑槐进门的日子,恰好插在这良辰吉日前。这一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薛家竟会中途变卦,对外称是阴盛阳衰,长子薛有山只能娶男人?”

  “海蜈蚣。”戚檐说 ,“关键在那儿了。”

  文侪点着头,伸手去拉第四层抽屉,从里头取出一张病历单;戚檐开了第五层,同样是病历单,便摆去一块儿看。

  由于单上病情那栏皆受到大团墨水遮挡,可看的东西仅剩下患者的信息和病名。

  患者一个是薛有山,另一个则写了个“凤大少”,病名皆是“黑雾虫病”。

  “这是什么病?”文侪扭头看向戚檐。

  这会儿,戚檐正在文侪身后“忙活”,一会儿闻闻嗅嗅,一会儿摸摸揉揉,这会儿正欲亲亲文侪后脑勺的蓬发,不曾想那人竟会倏地转过身来,直叫他差些没刹住亲去文侪面上。

  戚檐后退一步,强装无事发生,只笑道:“如果他没给老病取新名,那么这就是没受过广泛研究的病。不过嘛,咱俩在渭止生活二十多年了,若渭止当真有什么地方病,咱们早该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我个人倾向,这病是凤梅他哥和薛有山身上共同特质的扭曲化。”

  文侪把头又一点,去开第六层,也就是最后一层抽屉,他不曾想会在里边看到一张讣告,而逝者单字一“白”。

  “白?”文侪不假思索,“苗凤花方薛,近来可遇着什么人名或姓中带了‘白’字?”

  戚檐正要答,文侪自己又给答上了:“啊、前几日那凤家大少娶的不就是白家小姐么?”

  屋外寒风飕飕,戚檐方要应上一句,哪知那屋门轻飘飘地开了。二人原以为是风太大,把门吹了开,不曾想伸手去拉时,恰对上屋外凤梅的双眼。

  “你们在我们屋里干什么?”

  戚檐暗瞥文侪,先一步拦在门前,说:“哎呦,小凤啊……”

  凤梅一把将戚檐推开,匆匆进屋将他们掏出的那张讣告又塞回抽屉去,抱臂说:“出去!你俩都给我出去。”

  戚檐脸皮厚,吊儿郎当地歪在原地不走:“小凤啊,甭急着赶课嘛,不如你先同咱们聊聊你嫂子的事?你也不乐意咱们同薛家长辈说我的好青梅杀了人的事吧?哎呦!那还是你亲哥!”

  “你、你威胁我!”凤梅急赤白脸。

  “谈生意嘛,不是有一个选项咱们都能获益么?不难选吧?”

  凤梅猛地踹开椅坐下,说:“嫂子、我嫂子她,是前些日子走的。”

  “殉情?”文侪问。

  凤梅没有否认。

  可这回戚文二人并不打算将她的沉默视作认可。

  “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她是自杀吗?”

  凤梅终于抬眼,说:“她是病死的。”

  她起身送客,抬臂时袖口往里缩了缩,露出腕子上的一个刺青。

  与试验记录上的三角标志相同。

  二人的瞳孔骤然缩了缩,忙问她这标志含义,那凤梅却只是将腕骨转了转,说:“不知道……不久前突然就有了。”

  ***

  从凤梅屋里出来后俩人便直奔花弘那屋,不知怎么,文侪总觉得,关于那红三角符号,关于那地下室的诡异实验,他们应能在自杀的花弘的房中发现点什么。

  与想像中的杂乱不同,花弘的屋子摆设不仅仅是有条不紊的程度,里头每一样物什都极规矩的摆放,床侧紧贴着个矮木柜,柜边整齐摆了张相同高度的矮凳。角落里放了一木箱,箱中严丝合缝放满了线状书。

  夜已深,文侪停在叠作豆腐块的被缛前,伸手摸了摸床——没有余温。

  “花弘果真是死了……”他想了想又问,“你傍晚那会儿不是说薛家人都来悼念花弘么?我瞧这屋里屋外也不像是刚死了人的样子啊?”

  “说是都来这屋,却并不代表是来悼念的吧?”戚檐将指尖停在挂在窗边的一个燕形风筝上,“当初他们不都当花弘是疯子么?全然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今儿估摸着装模作样来这屋前假惺惺哭了几滴泪便走了。”

  戚檐摸摸那风筝,觉得质感有些怪,于是将风筝翻了开。

  “人皮风筝……非要做也就罢了,留着人脸做什么……”

  戚檐抚了抚惊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盯着那风筝的眼鼻嘴越看越觉得瘆人。

  那股子寒意是自指尖水流一般传至全身的,他先是感受到皮肤滑嫩与粗糙交杂之感,继而视觉被极具冲击性的女人笑脸所冲击,而后他听见了几声又尖又细的呻|吟。

  “新嫁娘,登金堂。三尺血,合家欢。”

  不知哪来的曲儿悠悠荡起来,戚檐竖耳仔细辨认,那调子有点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在尚未记起曲调来源的情况下,他甚至无法确定那熟悉感究竟来自他戚檐还是薛二少。

  他将人皮风筝半眯的眼睛给扣开,自眼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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