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池自杀了。
他是自杀的,为什么大家看着我的时候,却好像是我杀的他?
还有要问的吗?我妈在等了,我还要去吃药呢。
问我大学毕业后在干嘛,我休学了,没毕业,现在大学里的同学也没再联系了。
你问我什么工作……
啧、我要吃药去了,你别问了!!!我不是说我要去吃药了吗?!!
我的人生被毁得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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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柳未
问者:李策与你是什么关系?
柳未:青梅竹马。
问者:在你眼底李策是个怎样的人?
柳未:脑袋有毛病的人。
问者:你知道他饱受PTSD的折磨吗?
柳未:知道,很多时候还是我督促他吃的药。
问者:得知李策自杀的时候,你什么想法?
柳未:祝他走好吧,我看他活着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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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未自述]
我家和李家走得很近,我爸和李策他爸是儿时玩伴,再往前算几辈也都是玩伴。
我和李策的出生时间差了不到一个星期,他大我五天。我小时候很不满意这事,因为我觉得他傻,我聪明,聪明人应该当姐,但是李策他想当哥。我们谁也不服谁,就打架。
我忘了多久以前了,家里人差点给我俩定娃娃亲,可是后来他们每提起一次,我们俩一定会打架,打得两人都头破血流,叫家里人渐渐的不敢再提那茬。
我们关系挺铁的,但关系不算好。
他性格暴躁,我也性格暴躁,所以我俩待一块儿总像是要把整个镇子都给炸了。
之前多亏有素姐和宣哥在中间缓和我俩的关系,我们才勉强能正常交流。
但后来我们又有新的架可吵了,我喜欢素姐,也喜欢宣哥,而李策总会得意地说我是个外人。他说的没错,可是我很是不满,听到这话又要和他打起来。
91年,周家有个老人没了,他家院里吵吵闹闹的,我懒得去看,就坐在自个儿院里荡秋千,秋千其实没什么好玩,但当时我刚和李策吵过一架,我不乐意去找他。
谁料不久有一个胡茬满面的陌生男人抱着李策出来,他手里还牵着素姐。
我看到他们了,我甚至和李策对视了,可我没上前喊人,因为李策没有主动来打招呼。
那天晚上吃饭时,我听到李家有人哭,而爸妈把屋门关紧了,捂住了我的耳朵。
第二天李家门前来了警察,我才知道,素姐和李策不见了。
我当时心脏好似要跳出来了。
警察从他们家问到我们家,或许是为了不沾晦气,我家里人还不待他们问,就都摇了头。不知是谁给我的胆子,我当时瞧着那些个警察说,我看到一个男的带他们走了。
李策爸妈脸上的欣喜我至今还记得,可是,我想不起来那人的长相了,描述不出来,一会儿说是这样,一会儿说是那样。
大人们看我的眼神逐渐由感激期待变作了咬牙切齿和嫌弃、烦躁。
我哭了。
因为害怕、压力和委屈。
几个月后,李策回来了,身上都是泥巴。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变了。
我听了爸妈的话,去医院探病,可是他变得很奇怪,嘴里总说胡话,看着空气聊天,甚至有时候认不得我是谁。他像是眼前罩了层幕布,播的是我看不着的电影。
我不怕,我只觉得他天马行空。
有时候还陪着他说胡话。
后来心理医生觉得这般不利于他的症状恢复,就把我这小孩撵走了。
他们不知道,我每晚都做噩梦,我会梦见那个杀人犯的脸,他牵着素姐的手,血淋淋地站在我床头。
这回的目标是我。
过了不久,李策被送去周家宅子疗养,由于我长期承受高度精神负担,我一面感到恐惧,一面反覆自愧。
那些情感起初很小,经年累月,变得很重,我渐渐地出现了躯体化症状。
我家有点重视名声,不想出现什么诸如女儿是个疯子之类的传言。他们观念封建,怕我来日嫁不出去,所以把我送去宣哥和李策身边,说我们仨都是一样的症状,那儿的心理医生技术很好。
可能是因为我心太粗,直到宣哥入院,我才知道他经受着长时间的家暴。而李策默默承受了宣哥数年的暴力行为这事,我也是在宣哥死后很久才知道。
我想到之前李策向我求助时,我骂他胡乱诬陷人的鄙夷态度。
我因反覆咀嚼此事而痛苦不已。
在宣哥家住的那段日子刀似的扎伤了我。
从那时开始,我的自愧心理越发的严重,我开始呕吐,见到李策便会头晕胃痛,甚至还出现过当场昏倒的情况。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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