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仰,靠在了软沙发上,紧挨着文侪的手肘,“小少爷,你这样不成,你家里人要急死喽!”
“吐花和瘟疫哪个更严重?”文侪身心俱疲,没再寻思着拐弯抹角说话,“我这样吐花会死吗?”
俞均本来手中握着个玻璃杯,水都入口了,猝不及防被他的话呛得咳嗽起来。
“甭乱说……吐花这、这说到底就不是病!”俞均的瞳子里装着茶几上的小煤油灯,“罢了,他们说算病就当病来治着吧,我也没办法,老爷们都这么说了……哎呦,不许聊吐花了啊,逢人问起,你便说我是为了李家那案子,来帮你治疗应激性创伤的,这是老爷夫人特意嘱咐的。”
纵使头脑发昏,文侪也依旧整理了俞均的话——其一,从生理角度来看,吐花或许不算病;其二,俞均表面上是受人所托来为他治疗那绑架案的创伤后遗症的。
“少爷啊,也别怨我一个外人多嘴,那瘟疫凶起来指不定真要死人的。”俞均的眉心拧起来,可他小心瞥了文侪一眼又默默地舒开了眉宇,“我见过的病人不少,像你这样吐花的患者多多少少比常人要更容易染上瘟疫。”
文侪病刚好,有些懒得搭理人,但为了多套点话,他还是“哦”了一声。
“你别不当回事,吐花不要人命,可染上瘟疫就不一样了,你明不明白?阎王爷要是存心想拎你的命走,你哪里可能从他手底下抢回去?”
俞均直起身子,转头过去同文侪一本正经道:“小少爷,你千万得听我一句劝,你日后再想吐花,都尽量憋着,死命忍住,省得真的染上那瘟疫了,你听懂没?”
庸医……
病是能憋得住的?那花都卡他喉咙了,不吐出去,等着窒息而死么?
文侪觉得眼皮好重,眨巴几下眼,那眼皮就抬不起来了。
***
文侪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时脑子浆糊似的黏作一团,想什么都费力。头发蓬得似薛一百玩坏的毛线团,却独有几根冲天翘着。
戚檐推门进来给他送饭,见他神情颇幽怨,猜是他觉着白白浪费了大把的搜查时间,只笑说:“估计是什么固定机制吧,我也不过比你早醒了二十分钟,昨儿还是我把你从沙发抱回去的,你那会儿都睡熟了,又乖又可爱。”
“啧、这周家的床……”文侪习惯性略过戚檐挑衅的话,只又郁闷地冲枕头砸上一拳。
“洗漱好后就来吃饭吧,大姨说下边挤满了来避难的流民,怕他们带进来什么脏东西,给咱俩这小的沾上了……”戚檐将碗筷小心搁去桌上,“真是好久没被当成小孩对待了。”
文侪抓了床上的毛毯子裹着往外走,他睡的卧房依旧在走廊尽头,要到浴室要走的路不算短,经过小客厅时还叫露台风吹得打了冷颤。
他摇着脑袋,艰难洗漱完毕要出去时,在浴室门口撞了那黄复。
“黄大哥午好啊!”文侪压着心头无名火,揉揉鼻尖,敷衍地问候,“你吃饭了吗?”
黄复不答反问:“你昨夜起疹子了?”
“啊?嗯。”文侪诧异地抬眼将他瞧了瞧,见那人神情严肃,忙不叠说,“早就退了,大姨说不是瘟疫那种……”
然而听了那话,黄复却并不放松面部那僵硬的表情:“我早说让你XXX!你左耳进右耳出,怎么到现在还不当回事?!”
文侪不知那被省略的话语指什么,只脸不红心不跳说:“黄大哥你放下心来!小弟总有一天会照你说的做的!”
“你会做才怪了!真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黄复闷哼一声,便绕开他走了。
“是个热心肠呢……”文侪的眼神陡然沉了下去,“黄复若是真心在为周宣查找好法子治疹子,周宣为何会这般的怕他?”
不知道。
自露台钻进来的风咬人,寒气直刺骨。
“嘶、怎么这般冷。”文侪裹紧身上毛毯,钻回自个儿屋里去,然而一进门便见周四爷正站在戚檐身边,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由于清楚周四爷不喜欢周宣点头哈腰,他今儿便改学起了纨裤子弟。
“有什么好消息吗?”文侪拉开椅子,吊儿郎当地歪上去拿勺喝了口汤。
周四爷将眉毛一竖,又当着他脑门嘣指头:“坐没坐样!你想十几岁便把人家八十多岁的路走完?!”
“哎呀,无事不登三宝殿,四叔您今儿跑我房里干嘛来了?”
“我不能来?”周四爷吹胡子瞪眼,倒不同他这小的计较,说,“你堂弟给你捎了信来,信封上写着只准你拆,不然咱祖孙十八代都即刻入坟!我真见了鬼了,那小兔崽子在城里都学了些啥?!”
“阿策他从小亲近我嘛……谢谢叔帮我送信啊!”文侪笑着将信封从周四爷手里抽过,随即起身将他往门外推,“叔您下楼吃饭去,不麻烦您了啊!”
周四爷啧一声,摇头晃脑地走了,然而还不待他走远,身后门便落了锁。
“咱文哥的演技当真是炉火纯青啊。”
“少同我贫嘴。”文侪呲啦一声撕开信封,里头跟着掉出俩张纸。
面上那张是李策的亲笔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大意是说他今儿实在很想周宣,还有他很快便到这团圆饭店了,到时候他希望周宣能为他接风洗尘。
文侪将那信扫过一遭,便抬指将那信垫去手底,换了另一张纸读,不曾想那竟是昨日他们没找着的委托纸。
“哈哈……”文侪干笑两声,便拉戚檐一块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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