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栎的后背砸上石床的瞬间,他也听到自己脊柱的哀鸣。锁链如同遭遇狂风暴雨般怒响不已。而莱斯利俯身的阴影几乎吞没了舒栎眼前的光。
“我很好,你看到了没?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害死?”
莱斯利低吼着,嘴角不止地淌血。
而温热猩红的液体溅在在舒栎的脸上、睫毛上,就像是要刻入灵魂的毒咒符号。
……
舒栎一口气没有喘过来,一睁眼后,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胸口里的心脏狂跳不已。
太吓人了!
这就是原著小说男主的凶残度吗?
他无意识地做了好几次吞咽。可喉咙干涩发紧,每次吞咽的动作都能感觉到颈动脉在皮肤下突突地跳动着。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梦中被掐住的触感。
在慢慢地找回自己身体支配权后,舒栎才重新环视周围一圈。
窗外,云阴沉沉得蔓延着,就像是一块浸透水的裹尸布,随时都要坠落在他的窗前。
舒栎脑海里不自觉地翻涌着梦境的碎片,下意识地攥紧被单,直到指尖触及一片潮湿。
这让他完全清醒了。
舒栎连忙看向天花板——救命,天花板漏水了!!!
雨水曾经到访的痕迹遍布四周。
不仅被单床褥有一角被浸透了,屋内四处都是水迹。桌角发潮,椅面积水,连长明灯的蜡烛都在滴水,更别说,舒栎的水壶外面也挂着一串串细密的水珠。
很显然,在舒栎熟睡的这段时间里,外面下了一场不小的雨。
现在雨水才刚停,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雨?
趁着还没有再次落雨,舒栎连忙整修起自己的天花板。
不过,他并没有这部分的知识。
按理来说,等专业人士雷蒙过来修,会比较妥当。
可是昨天晚上下雨,估计雷蒙是没有办法按时回来。舒栎也不能眼看着屋顶漏水。他有想把陈旧木板盖在漏水的地方,先糊弄一下。可是旧木板的形状早就变形了,并不平整,拼在一起时像拼图一样对不上边,缝隙处还能伸进半根手指。
这水会不会顺着缝隙溜进去?
舒栎正想着。
就在这时,梯子下突然传来一阵稳稳的扶力。
舒栎低头一看——是昨天晚上来访的赫伦斯。他身上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件有些旧却又干净的猎装,靴子上还沾着还未干透的泥。
“神父大人,我刚打算去打猎,又碰巧在这里路过,就看到您在屋顶上了……”
赫伦斯解释了不必要的前情,且他发现自己的谎言也很拙劣,自己又说不下去,于是,他轻咳一声,说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这话刚落,舒栎赶紧从木梯上下来,推贤让能——
哥们,就决定是你了!
而他站在一旁,伸手扶着梯子,稳稳地托着。
赫伦斯干活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舒栎原本要干一个小时的活,结束了。
“这只能暂时顶着用,木料的质量不是特别好,没有那么结实。”赫伦斯望着自己的成果,说道,“等出晴之后,再重新修一遍,会比较稳妥。”
舒栎看着他,发现赫伦斯一直在回避自己的视线,眼神始终游移不定,仿佛昨天晚上他怎么了赫伦斯一样。
“谢谢,帮了大忙了。”
“小事而已。”
赫伦斯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地面。可他也不准备离开,似乎还是有话想说。
于是舒栎耐心地等着。
不过,如果赫伦斯不开口说,他也不主动问。
赫伦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望向舒栎,反问道:“你觉得,我现在准备好了吗?”
……
如果不是问这句话的话,而是直接开口说,那才是准备好了。
舒栎望着他的脸,问:“你觉得呢?”
赫伦斯脸上闪过一丝羞惭和慌张,“那我、我下次再来!”这话刚落,赫伦斯脚步向外,明显就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
舒栎刚张口拦住他,至少请他吃点水果。就在这时,教堂外突然闯进一群人,个个手持镰刀锄头,气势汹汹,凶神恶煞。
“神父在哪里?把我家芬尼安交出来!我们知道他来你这儿了!”
喊声如雷,带着怒火与焦急。
舒栎下意识往前探头,刚露出半个肩,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住。
赫伦斯挡在他身前,语气坚定认真:“阿利斯大人,您先站到我身后。”
他侧身一步,微微张开双臂护住舒栎,脸上的神情虽平静,眼底却透出警觉与一丝压抑的怒意。
“他们把这里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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