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狭窄,但辛云还是走得很快,转眼便行至洞口。
洞外白光照射进来,柳重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山洞。
洞外是一座村落,鸡犬之声相闻,炊烟袅袅,一片祥和。
柳重月眨眨眼,有些惊讶,“此处仍是幻境?”
“嗯,”辛云话少,只简单解释两句,“先前地裂,裂隙下是一道结界,穿过结界便进了洞穴。”
柳重月“哦”了一声,又问:“你可知如何离开幻境?”
“打碎阵眼。”
“你可否能找到阵眼?”
“……”
辛云不应声,只背着他往前走,进了村口,一只黑犬冲着他们狂吠。
辛云想了想,指尖一抬,在柳重月下半身落下一道障眼法。
柳重月偏头一瞧,原本碎裂的小腿已变成一双人腿,但只是幻觉,仍不可走动,无非便是让他瞧起来像真人而非人偶罢了。
那狗还在大叫,将村长引来。
村长是位五十余岁的妇人,听黑狗大叫,原以为进了狼,瞧见辛云和柳重月才知晓是外人进来了,忙上前来询问。
辛云正要开口,柳重月忽然道:“大娘,可否帮帮我们。”
辛云欲言又止,闭上了嘴。
村长见那覆面青年背上被这个清丽美人,美人眉目忧伤,像是遇了什么难事:“你们这是打哪来?”
“我们也不知晓怎会来此处,”柳重月叹了口气,轻声道,“家道中落,我与我夫君为活命离家,山遥路远,行至此处迷了路,我摔断了两条腿,夫君被野草毒坏了脑子,如今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辛云:“……”
大娘也是心善,见二人实在困难,便将人迎进家门,道:“你们暂且先住在我屋里罢,瞧你们衣着华丽——”
她视线在柳重月的嫁衣上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这是新婚燕尔?哎总归我们村里比不上城头,要是哪里招待不周……”
“多谢大娘,”柳重月坐上床榻,向着对方拱手,“大娘肯收留,我们已感激不尽,若有需要,可尽管差使我夫君,他虽脑子坏了,可仍有一番力气。”
辛云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头,半晌又松开,面上还是一幅冷冷淡淡事不关己之态。
好不容易送走大娘,房门掩上,柳重月这才松了口气靠在榻上,从枕下摸了蒲扇轻轻扇动着。
辛云在屋内探查一番,又布下结界,道:“此处是幻境中的幻境,不受外层幻境影响,那金像恐怕暂时无法追来。”
柳重月悠然自得:“我知晓幻境难破,哎,从前听闻玄月涯的修士最擅长此术,惯常游历世间破除幻境,若让他们发觉此处,定会助我们离去。”
他小心观察着辛云的露在面罩外的眉眼,却只看见对方略带茫然的神色,问:“玄月涯?”
为何这番神情?
柳重月皱了皱眉,心想,莫非玄月涯已经灭门了?
程玉鸣当年杀妻证道,想是已经飞升至上界了,难道他走之后,便将玄月涯驱散了么?
他又觉不对,程玉鸣当年亲手成立的组织,运转百年,一直立誓斩妖除魔守卫人间,当初因为自己手上沾了血都能大义灭亲,断不会随意将心血解散。
难道是自己先前说谎,辛云不曾认出来?
于是柳重月又道:“我方才记错了,玄月涯似乎是斩妖除魔之列,并非清除幻境。”
可这般说了,辛云还是一副不曾听过的模样。
柳重月当真有些懵,他怀疑如今离自己死去应当已经过去千千万万年了,否则怎会交流如此不通畅。
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死前一刻,到如今都觉得只是前一日发生的事,对于时光的流转没有那么太多太深刻的体会。
不过,既然已过去那般久远,想是故人也都已不在下界了吧。
但柳重月又盯着辛云的下半身看了看,心中总是七上八下。
他总觉得这个叫辛云的修士,周身气质像极了程玉鸣。
是巧合么?
程玉鸣也像只狐狸似的,格外狡猾,当初骗得他命陨,借他之死杀妻证道,柳重月实在是太冤。
总得再找个机会试探一番。
***
柳重月与辛云在村里住了几日。
自这村子上了悬崖,再往前行走半日便是先前困住他们的那座城,名唤太鼓城。
辛云这几日跟着大娘做活,午膳自对方那里得了些饭菜,端回来伺候柳大爷。
柳大爷无腿,不得行走,大娘觉着他可怜,总让辛云多照顾照顾妻子。
辛云将盘子放到桌上,柳重月乖乖坐在榻边,虚假的双腿无力垂下。
他已换了先前的嫁衣,穿了村中百姓的粗布麻衣,但因皮肤苍白无血色,发丝柔软,反倒觉得很是清丽漂亮。
分明他容颜也不算太夺目。
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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