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脉……在昨天夜里,死绝了?
几人下意识抬头看向霍翎,想让霍翎说得更清楚一些。
霍翎却仿佛没看到几人的视线般,端起一旁的提神浓茶喝了一大口。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问。
若是按照正常情况,一位亲王和一位亲王妃突然身死,绝对会在京中引发一场大骚乱、大震荡,不查清所有的疑点,绝对不可能轻飘飘放过此事。
但如今这种情况……
“宫外的行动,是由京兆尹邱鸿振和燕羽军主将霍世鸣全权负责,稍后他们会上折汇报行动的具体过程。诸位若有疑问,可以等他们上了折子以后再询问他们。”
霍翎放下杯盏,无意多做解释。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如何善后,以及是否要将先帝之死的真相透露出去。”
听到这话,文盛安他们顿时不再纠结端王之死了。
虽说端王昨晚没有跟随叛军进宫,而是护送一众孩子逃出皇宫的行为,让文盛安他们觉得不太合乎常理,但不管怎么样,毒杀先帝、举兵叛逆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举兵叛逆倒也罢了,这件事情瞒不住,但毒害先帝这种皇室丑闻能捂住还是得尽量捂住啊。
文盛安立刻出声劝阻:“娘娘,兹事体大,此事万万不可。”
陆杭也断然道:“是啊娘娘,为了朝廷稳定,为了皇室威仪,这个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霍翎道:“文尚书和陆尚书的考虑颇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该如何向朝臣交代端王之死?”
陈浩言嘴角微抽。
他们几人对宫外情况一知半解,太后娘娘居然反过来问他们,该如何向朝臣交代端王之死……
关键时刻,还是诚郡王站了出来:“先帝于端王而言,是兄长也是君王,在先帝驾崩以后,端王故意称病不进宫哭灵,还趁着朝廷动荡之际举兵谋逆,致国朝安危于不顾,愧对列祖列宗。臣身为宗人府宗正,恳请娘娘准许臣将端王从宗室里除名。”
诚郡王的意思很明显,毒杀的事情不透露出去,就以端王故意称病和谋逆这两项罪名来给端王定罪。
霍翎微垂眼眸,视线落在诚郡王身上。她从这番话里,感受到了诚郡王的示好之意。
不得不说,这也正合霍翎心意。
“端王是高宗皇帝最小的儿子,当年高宗皇帝临终前,握着先帝的手,叮嘱先帝要好好照顾这个弟弟。只是欲壑难填,亲王之位也无法满足他的野心,以至于闹出了兄弟阋墙的人间惨事。”
“这等目无君父、不忠不义之人,哀家绝不容许他继续窃居亲王之位。”
“除亲王爵,以庶人之礼下葬,去国姓,赐满门抄斩。”
嘶——
几人心下都暗暗抽了一口冷气。
除爵抄斩之类的处罚,其实都在几人意料之中,他们真正惊讶的是那句“去国姓”。
竟连姓氏都不允许保留……
在惊讶过后,几人都对霍翎的处理表示了默许。只要大方向没问题,这些小细节上,太后娘娘想狠狠出口恶气就出吧。
陈浩言问:“那柳国公府呢?”
这位太后娘娘杀伐太重,文盛安还真担心她一开口就是要株连柳家九族,轻咳一声道:“京中大户人家都喜欢通婚,自太|祖皇帝定都洛城后,柳家就在这里繁衍生息,关系盘根错节,实在不宜牵连太广。”
霍翎微微一笑:“哀家明白文尚书的顾虑,只是哀家心中也有一番顾虑。”
“端王府和柳国公府敢行谋逆之举,身后定然还有同党。所有参与进谋逆一案的官员,无论主从,都得处死。再按罪责大小,由刑部来判抄家、流放或是满门抄斩。几位大人以为如何?”
霍翎的话语很轻柔,像是在好声好气与几人进行商量,几人却从她的话语里感受到了浓重的肃杀之意。
等几人都迟疑着点了头,霍翎才露出沉吟之色:“柳家乃京中大族,确实不宜牵连甚广,哀家也并非喜好杀戮之人……”
“那就去爵位,夷三族。”
几人讪讪一笑,心下却知道,绵延富贵近百年,位居勋贵之首的柳国公府,彻底完了。
***
洛城水系发达,每日都有无数船只在航道上来来往往,转运粮食、货物、远来的游人。
这也是当年太|祖皇帝定都洛城的原因。
不过洛城也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
随着洛城人口的不断膨胀,早年的街道规划和排水体系已经不足以支撑逾百万的人口。
只要降水一多,城市内涝的情况就会加剧。
这场连绵不绝的秋雨已经下了小半个月,尤其是昨天晚上暴雨倾盆,一觉醒来,外城许多人家的门口都被淹了,就连达官显贵居住的内城也不例外。
柳国公府和端王府所在的巷子距离皇宫都不算远,差不多位于内城的中心,被许多官员的府邸所包围着。
这也就导致了,昨天夜里,有不少人都听到了马蹄踏过浅水时发出的行军声,以及兵戈交锋时的碰撞声。
在这些声音之外,时不时还有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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