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指飞速结印,白光铺天盖地,隐约听见有一声清越鹤鸣,众人虚掩着目光,看清状况。
法修松阳的身后,一抹巨大的白鹤虚影浮现,亮翅高歌,化作比剑光还快的白虹,朝着何峥掠去!
强悍的威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有人腰间的灵宝飘飘欲飞,像是要挣脱束缚,主动护主。
谭青术目光炙热,低声道:“我果然没有看错松阳道友,此场斗法若能胜下来,也不枉费我那颗三转丹药了。”
与谭青术的大喜过望不同,翁远藤面上闪过担忧。
“刚刚何师兄还处于上风,怎么转眼间就要落败了。”
他倒是不惧那谭青术,有把握能赢下来,可……
翁远藤看了沉霜拂一眼,显然是对她的实力不是很信任。
何师兄只说要邀请那绿衣少女做斗法的最后一人,却没说那少女的修为境界。
观她年岁,最多不过十二三岁,就算她三岁就开始修道了,又不是谢陵真那样百年一遇的天才,境界能高到哪去?
翁远藤胡乱地想着,忽然间,石坪白光被斩开,何峥手持宝剑,直指松阳,但空中近乎透明的“仙鹤指”贴着何峥的眉心,只要往前半寸,就能没入他的泥丸宫!
松阳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何道友,承让了。”
何峥放下手臂,面色难看,还是点了点头,“是我输了。”
松阳大笑,紧绷的神色舒展,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何道友剑法无双,今日一战实在快哉!只可惜我们各自为战,某不得不拿出点压箱底的本事了。”
这一手“仙鹤指”是松阳的杀招,同境之中,几乎从未有过人将他这手段逼出来,而今日只是切磋的斗法,还不是生死紧要的关头,他压箱底的本事就露了出来,可见何峥给他造成的压力有多大!
何峥听得出来松阳是真心夸赞,面上情绪稍缓,对他好感加深。
何峥还不至于输了一场斗法就记恨上别人,只是这一场输了,压力就给到了沉霜拂身上。
他侧目去看那绿绣衣,环胸抱臂的少女,少女神色慵懒,云淡风轻,何峥心中稍定,朝她走去。
“沉师妹,第三场要有劳你了。”
绿衣少女揉了揉肩膀,自言自语道:“好重。”
何峥:“???”
他要是没有眼瞎的话,沉师妹肩上是什么都没有的。
沉霜拂见他这么无趣,连这都没听出来,偏过头直白道:“肩上扛着太苍山的威名,能不重吗?”
何峥歉意道:“是我拖累沉师妹了,还望第三场斗法师妹能够全力以赴,待事情结束后,峥必会亲去宗主峰向师妹赔礼道歉。”
沉霜拂脸上的笑意逐渐敛起,肃然开口:“师兄该去和翁远藤好好说道一下,若是他自己输了,即便我再一心向着宗门,也是没法力挽狂澜的。”
堂堂太苍山,难道还能因为连输了两场斗法,就耍无奈要求五局三胜、七局四胜吗?
这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何峥点头,“师妹放心,他不敢输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翁远藤刚刚直起身子,瞳孔里就倒映出一只青金巨鼎来。
他飞身跃起,踢落丹鼎踩在脚下,衣袂飘飘,咋舌道:“谭青术,你这家伙真是一点武德也不讲了啊,还没见完礼呢,就开始动手。”
谭青术冷哼:“同饕餮有什么可讲的。”
被骂了“饕餮”的翁远藤掏掏耳朵,拍了拍手,手掌拉开,结出一道赤红法印。
郎忽已“啧”了一声,“和丹修比火炎神通,这翁道友怕是想不开啊!”
轰——
石坪上火光大作,一条条火蛇游走,却是从翁远藤脚下丹鼎中钻出来的!
火蛇缠绕着翁远藤的身躯,他爆喝一声,气流四散,身体没有受火焰的丝毫影响。
“这坐火术虽然可以使修士不受火焰伤害,但谭兄的丹鼎之火可炼顽石兽尸,也不是这么好克制的。”
郎忽已一边观看斗法,一边点评,好几次情况都被他说中了,总不可能都是他猜的。
何峥布下一道结界,与沉霜拂说话,“这叫郎忽已的年轻道士,修为虽然普通,但从他对战局的敏锐程度来看,绝非泛泛之辈,师妹以前认识他吗?”
沉霜拂摇头:“此人吊儿郎当,毫无正形,我与他认识不过半日,是他脸皮厚罢了。”
何峥也觉得以沉霜拂的性子不会与人一见如故,只是提醒道:“师妹别被他迷惑了便好,九山八海之中,人模狗样、扮猪吃虎的人比比皆是,这郎忽已多半就是后者。”
郎忽已朝着两人露齿一笑,得到何峥一个冷眼。
他就是当着郎忽已的面布下的结界,明晃晃告诉他,不想他听自己和沉霜拂的对话,这人还装傻充愣似的朝这边一笑,果然是如沉师妹所说的脸皮厚。
不过何峥也不在意,即便没有隔音结界,他也不怕这些话被郎忽已听了去。
注意力重新落回石坪,翁远藤一手唤雨术掀起水雾蒙蒙,两人的身形模糊起来。
丹鼎激起水花化箭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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