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急得跺脚,「那屏风至少值五百两!」
「亏?」织云敲了敲算盘,「东街刘御史家的寿宴,缺的不正是这御赐屏风?」她抽出一张烫金请柬,「二皇子党送不出寿礼,你说户部的军饷批文会落到谁手里?」
街角忽然传来马蹄声。赵玄圭拎着酒壶晃进当铺,衣襟沾满胭脂香粉:「听说有人典当老婆本?」他醉醺醺趴上柜台,指尖蘸酒写下「漕帮」二字。
织云瞳孔微缩。昨日暗桩来报,漕帮扣下的粮船竟有户部官印!
「明日午时,醉仙楼。」赵玄圭打着酒嗝摸向织云发簪,「小娘子这玉搔头,值......值三船大米......」
「啪!」
织云拍开他的手,却摸到他袖中硬物——半块青铜虎符!她瞬间会意,高声喝道:「来人!把这醉鬼扔去马厩醒酒!」
当铺伙计架人时,虎符已悄入她袖中。赵玄圭被拖出门时还在嚷:「等爷当了裤子,再来赎你——」
午时,医庐飘出焦糊味。
晴雪盯着药炉中翻滚的黑浆,额角沁出汗珠。赵玄圭给的「清露术」心法明明写著「文火慢煎」,可这药汁越熬越稠......
「再加把火。」戏谑声从梁上传来。
晴雪惊见赵玄圭倒悬房梁,手中把玩着三枚毒镖:「太医院送的拜帖,接好了。」毒镖随之射出,钉入药炉三寸!
「轰!」
药炉炸裂,黑浆飞溅处青烟腾起。晴雪被赵玄圭拦腰拽开,耳畔传来他的低笑:「腐骨草遇曼陀罗,可是会爆的。」
「你早知药方有问题!」晴雪挣开他怀抱,袖中银针寒光乍现。
「不逼真些,怎钓得出大鱼?」他踢开焦黑的炉渣,露出底下暗格——半卷《瘟疫论》浸泡在药汁中,字迹竟渐显血色!
晴雪扑过去抢救,指尖触到书页时浑身剧震。那些新增的批注笔迹......竟与母亲的一模一样!
「三年前江南瘟疫,你娘用这法子救过三千人。」赵玄圭倚着门框啃苹果,「可惜太医院说她是妖女......」
「够了!」晴雪攥紧书卷,「王爷到底想怎样?」
「教你杀人。」他弹出苹果核,精准打落房梁暗处的窥视者,「用救人的法子。」
黑影坠地,喉间插着根银针——正是晴雪昨夜试制的麻醉针!
未时,王府正厅。
赵玄圭歪在太师椅上啃烧鹅,脚下跪着十二名新晋仆从。晴雪捧药立左,闻莺持剑居右,织云拨算盘在后,三人臂上云纹若隐若现。
「从今日起,王府三条铁律——」他甩出鹅骨钉入匾额,「一不救该死之人,二不杀无辜之辈,三不赚绝户之财。」鹅骨入木三寸,拼成「闲」字。
仆从噤若寒蝉,唯有厨娘大着胆子抬头:「若......若违律呢?」
「问她们。」赵玄圭懒洋洋指向三女。
晴雪抖开药囊,数十枚银针寒光凛冽:「医庐有三千种毒药,保证死得花样百出。」
闻莺锈剑出鞘,剑气削落厨娘一缕鬓发:「我的剑,只饮恶人血。」
织云算珠噼啪作响,账本翻到画满红圈的一页:「商盟的亏空,总得有人填——比如诸位藏在老家的田契地契。」
「咚!」
赵玄圭突然踹翻香案,烧鹅油污溅满织云裙摆:「愣着干嘛?摆饭!」他揪住晴雪衣袖擦手,「今日本王要吃八宝鸭、水晶蹄髈、荷叶鸡——」
「王爷伤口未愈,忌荤腥。」晴雪冷着脸抽出衣袖。
「忌口?」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剑疤竟已结痂,「有雪娘子神药,阎王殿都吃得开!」说罢抓起烧鹅腿塞进闻莺手中,「赏你的,吃饱了好杀人。」
闻莺盯着油乎乎的鹅腿,忽然想起父亲最后一次带她逛庙会......那日他买的烧鹅,也是这般油亮。
酉时,华灯初上。
赵玄圭裹着破棉袄蹲在馄饨摊前,脚边趴着条瘸腿土狗。他吸溜着馄饨汤,余光瞥向对面赌坊——二皇子府的马车正停在侧门。
「汪!」
土狗突然窜向巷口。赵玄圭起身追赶,破棉袄「不小心」挂倒馄饨摊,热汤泼了赌坊打手满身。
「找死啊!」打手揪住他衣领。
「爷饶命!饶命!」赵玄圭哆嗦着摸出碎银,「赔......赔您酒钱......」
「这点钱够个屁!」打手扬拳要砸,腕骨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扣住。
闻莺戴着斗笠现身,嗓音沙哑:「家兄痴傻,官爷见谅。」抛出的钱袋鼓鼓囊囊,暗绣云纹。
打手掂了掂钱袋,狞笑:「小娘子挺识趣,陪爷喝......啊!」
剑光乍现!钱袋裂开,铜钱如雨砸落。打手抱头鼠窜时,闻莺已拎着赵玄圭翻上屋顶。
「王爷装疯卖傻的本事,倒比剑法更精。」她冷着脸甩开他。
「错,是赚钱的本事。」赵玄圭摸出打手怀中的借据,「看看,二皇子这月输了三万两——够买你半座听风楼。」
借据末尾押着血指印,隐约可见「魔宗」纹样。他随手将借据塞给土狗:「送去户部刘大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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