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未至,赵玄圭独自立在古井边。
晨雾弥漫,井水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他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入井中,水面顿时泛起涟漪。
“果然……”
血珠坠至井底刹那,井壁云纹骤然亮起!一道青光顺着井壁攀援而上,在他掌心凝成半枚玉珏虚影。
“道宗印残片。”他五指一握,虚影消散,“难怪要灭口……”
“王爷在找什么?”
晴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药碗站在三步外,裙摆沾满露水,显然已偷窥多时。
赵玄圭转身一笑,突然拽过她手腕按在井栏上!
“啊!”晴雪痛呼,颈间银链坠入井中。玉珏触水瞬间,井底青光暴涨,竟将两人笼罩其中!
“果然是你。”他松开手,任玉珏缓缓浮出水面。
晴雪瘫坐在地,望着悬在空中的玉珏——那半枚“悬壶济世”,正与井底青光拼合成完整的道宗云纹!
辰时,破院主屋。
赵玄圭斜倚在掉漆的罗汉榻上,指尖把玩着拼合完整的道宗玉珏。晴雪、闻莺、织云跪在阶下,神情各异。
“都看清了?”他屈指轻弹玉珏,清越的撞击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这破院子里埋的东西,够咱们死十次。”
织云盯着玉珏上的“闲云”二字,忽然开口:“三年前清微宗索要的供奉,是为了找这个?”
“不止。”赵玄圭指了指闻莺颈间玉佩,“加上她那半块,才能凑齐道宗印。”
闻莺下意识按住胸口:“你怎知我有……”
“你爹被逐出清微宗,是因为私闯禁地偷拓碑文吧?”他笑着抛给她一卷羊皮,“禁地里刻的,正是道宗印图样。”
羊皮展开,赫然是《青霜剑诀》全卷!
闻莺指尖发颤——缺失的最后三页,竟与父亲拓下的碑文分毫不差!
“至于你——”赵玄圭转向晴雪,晃了晃《千金方注疏》残页,“葛洪的麻沸散配方,加上道宗‘清露术’,能解百毒。你娘留给你的,可不只是医书。”
晴雪猛地抬头,眼底泛起泪光。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这书……要交给该交的人。”
巳时,王府正厅。
赵玄圭一脚踹翻香案,拎着酒壶歪在太师椅上:“都听着!从今儿起,这三个丫头——”
他随手指向阶下三人,“晴雪抬作侍妾,闻莺封侧妃,织云当账房夫人!谁有意见,先喝干这坛鹤顶红!”
满院仆从噤若寒蝉。
管家王福肥脸抽搐:“王爷,这不合规……”
“规?”赵玄圭抄起算盘砸过去,“啪”地抽在他脸上,“本王的话就是规矩!晴雪——”
晴雪白着脸应声。
“去把库房的腐骨草全熬了,给王管家补补脑!”
织云趁机翻开账本,指尖划过某处朱批:“景和二十一年,王管家支取白银五百两,备注‘修缮马厩’。”她抬头一笑,“可马厩去年就被王爷改成酒窖了呀?”
王福“扑通”跪地,裤裆漫开一片水渍。
午时,赵玄圭拎着鱼竿蹲在后园池塘边。
鱼漂忽地一沉!
他手腕轻抖,钓线破水而出——鱼钩上挂着个湿漉漉的铜匣,匣面云纹与古井刻痕如出一辙。
“啪嗒。”
铜匣弹开,一卷帛书落入掌心。
「玄圭吾徒:若见此信,尔已承道宗衣钵。三宗印齐聚之日,慎查当年血案……」
帛书末尾,一滴干涸的血渍晕染了“魔宗”二字。
赵玄圭轻笑一声,将帛书扔进火盆。
跳动的火光中,他摸出三枚铜钱抛向空中——
“叮!”
铜钱落地,呈“巽上坤下”之象。
“观棋不语?”他碾碎卦象,眼底锋芒乍现,“本王偏要掀了这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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