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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之中,谢必安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望着远方。左右幕僚纷纷上前劝道:
“主公,是否再观其变?如今潘峰虽强,但川州易守难攻,若贸然进兵,恐伤元气。”
谢必安却一挥手,冷笑道:“贺敬一战折兵丢将,此时不打,更待何时?且看武阳那小子如何翻江倒海,若他真能逼得傅恒大怒,岂非正好牵制大潘主力?我再从前突击,川州指日可得!”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佩服。谢必安的算盘打得极精,不仅借武阳之力削弱敌军,还能借机扩张地盘,可谓一箭双雕。
夜已深,巴镇的天空被乌云遮蔽,连月光都难窥其容。军营四周虽设有火炬,但在这沉闷的夜色下,仍显阴沉寂寥。
帅帐内灯火通明,傅恒身披华丽金甲,正倚在太师椅上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神情懒散,眉宇间自带一股骄横之气。帐中奏乐声低沉,几名歌姬轻歌曼舞,香风扑面,酒香四溢。
“来,把这杯酒倒满,本帅今日心情颇好。”他眯着眼,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那谢必安再强,也不过纸老虎。至于那个什么武阳,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哪来翻天的本事。”
然而他话音未落,一名亲卫匆匆闯入,神色慌张,单膝跪地,高声急报:
“启禀大将军——贺敬……贺敬败了!郑南之战,贺敬六千兵马全军溃败,贺敬本人已被生擒!擒拿之人……正是武阳!”
“什么?!”傅恒手中玉佩应声而落,“啪”的一声摔在地毯上滚了几圈。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猛缩,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他霍然起身,披风一卷,踱步如风。
“你说谁?”他猛地抓住亲卫的肩膀,力道之大竟让那亲卫低呼出声。
“是……是武阳,亲自率军,于郑南设伏,诱敌深入,一战击溃我军,擒拿贺敬将军。”
“胡说八道!”傅恒怒吼,猛然一掌将旁边的玉案掀翻,案上酒壶杯盏纷纷摔地,“贺敬统兵六千,怎会被一个新兵蛋子击溃?!他是蠢了吗?!”
亲卫吓得连连磕头:“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属下亲查军报,确已证实——”
傅恒双目赤红,整个人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胸膛剧烈起伏,心中震怒交加,一股强烈的羞辱感如火山爆发。
“这武阳……这个小杂种!”他咬牙切齿地怒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狗屁!我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他缓步走向帅帐正中那幅川州地图,手指猛地点在郑南所在位置,咬牙道:“立刻传令,调集全军!本将军要亲自统兵出征,先灭了这所谓的靖乱军!我要将武阳——碎尸万段!”
“诺!”亲卫领命而去。
一时间,整个巴镇军营为之震动,号角隐隐,火光如龙,兵马整备的声音响彻夜空,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
而在千里之外的郑南军营,却是另一番景象。
庆功宴的喧嚣方才退去,大帐内仍残留着酒香。武阳静坐于案前,眼神深邃,面前摊开的,是此次战斗的详细战报。
严林肃立一旁,低声说道:“主公,贺敬虽败,但我军也折损不少。阵亡八百四十六人,重伤者逾千。”
武阳微微点头,叹息一声:“若不是有轻甲赤军与佯败之计,这一仗,恐怕要付出两倍的代价。”
他神情庄重,缓缓起身,踱步至营帐一角,看向那面刚刚竖立起来的旌旗。
此时,一名士卒进帐,躬身道:“主公,三千俘虏已整编完毕,静候发落。”
武阳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冷静与果决:“是时候了。”
——
次日清晨,晨曦初照,天边泛出鱼肚白。
三千名俘虏,被整齐列队于中军营场。他们多是昨夜战败之将,身披破甲,神情或怨、或惧、或迷惘。
武阳穿一袭青铜战甲,腰佩龙纹剑,缓步走上高台,眼神沉稳、气势如山。
他望着台下,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清晨雾气,字字铿锵:“你们,是潘峰、傅恒麾下败兵。有人会说你们是废物、是叛徒,是乌合之众。”
“但我不这样看。”武阳顿了顿,语气陡然沉重:“我知道,你们之中不少人是被逼参军,被迫为伍。你们未必愿为傅恒、潘峰那等荒淫无道之人效力。你们心中也有正义,也有怜悯,也曾恨过那些劫掠百姓的命令!”
他目光如刀,一一扫过众人:“今日,我武阳给你们一个机会——从今日起,愿意随我靖乱平叛,守护百姓者,留。愿意离去者,我不强留,我亲自发还盘缠干粮,你们走你们的路。”
“但!留下的,从此必须严守军规,违令者——斩!”
他拔出战剑,寒光一闪,斩落脚下一块青砖,语气坚定如山:“留下者,我视为兄弟;离去者,我亦不追,不辱不逼。”
台下一片寂静,仿佛所有人都被这番话击中心底。忽然,一人跪地高呼:“我李长风,愿随主公靖乱平叛,绝不再为奸贼卖命!”
接着,第二人、第三人接连跪地,声声如雷:“我愿留——誓死效忠靖乱军!”
“主公有大义,我等岂敢不归!”不足半个时辰,两千六百余人相继跪下,愿投靖乱军麾下。
武阳挥手:“起。”随后,令兵卒将这些人重新编入军队。
至于其余四百余人,武阳也未动怒。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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