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是想去当乐山大佛或者圣父。
每个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是自私的,因为爱具有排他性,他之前是真的打心眼里嫉妒沈鹿雪能和段承寒走到最后。
可是重活一世,他也是真的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和段承寒能有更多亲密的关系,只为在以后分道扬镳的日子里还能有点回忆供他偶尔翻阅一下。
何树做不到恨她,也不会傻乎乎的觉得是她抢走了自己喜欢的人,她什么都没做错,就算要恨也是恨段承寒这个煞笔两头顾。
所以在段承寒姐姐明显想撮合他们二人的时候何树并不想出来冒头。
哪怕心里难受一点,只要当看不见就行。
同样的,如果段承寒要谈恋爱,只要别在他面前谈,他仍然可以装作不知道……就在心里默默的喜欢就好,反正上辈子也是这样,他已经得到了上辈子没有的东西,该知足的。
可唯独在沈鹿雪面前,何树接受不了段承寒这种似是而非的亲密动作。
平时没交集的时候何树会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忘记段承寒上辈子会订婚那些事,只享受当下。
可一见到沈鹿雪就不一样了,他会下意识去想,去难过,而且还隐隐约约的觉得这样对不起这个甜美的小姑娘。
这种难过夹杂着心虚和一点点愧疚的感觉让他在面对沈鹿雪的时候很自卑,他不想让沈鹿雪察觉什么,然后也跟段承寒那些二代兄弟一样瞧不起他……
比如把他当小三或者情人什么的……
可能他就是太爱幻想太要面子了吧。
所以在段承寒把蟹黄浇到他碗里的米饭上时,何树突然站起来,匆忙的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他仗着自己瘦,轻易地从椅子间的空隙穿了出来,段承寒想追,但坐在他外面的是沈鹿雪,小姑娘不起来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硬挤。
他喊:“你就只吃这点就吃饱了?”
何树不想让其他人看出来,勾起嘴角挥了挥手:“吃太多肚子会胀,我先去马场玩两圈,你们别着急慢慢吃。”
只是转身的时候感觉眼睛很痛,可能是被灰尘迷住眼了吧。
段承寒果然没追出来。
家世相当的青梅和只互帮互助过一次的“兄弟”孰轻孰重,换成何树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只是喜欢一个人就是会犯矫情的,他一边在心里说不想被别人察觉他的心思,一边又期待段承寒能因为想让他帮忙疏解而追出来说两句好话,哪怕是哄他的也行。
何树,你太贱了,他骂自己。
等他顶着烈日来到马场,跑道上已经有一个人清场了——是叶铭西。
旁边的白色屋檐底下放着两个躺椅,小圆脸正躺在里面喝果汁。
何树熟门熟路地在小圆脸的注视下走了过来,然后拿起另一杯嘬了一口:“又见面了小少爷。”
徐誉藤:“不是之前刚见了吗,怎么,段承寒因为招待小青梅把你赶出来了?”
“你咋知道他青梅来了,还有,你的言辞能别这么犀利吗?我都说了我和他没关系。”
不知道为啥,和小圆脸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挺放松的,可能是因为小圆脸是个小萌0。
小圆脸哼笑了一声:“因为她来的时候问过我们啊,还是我给她指的路呢。”
“啧,你好坏啊。”何树想去捏他的脸,被小圆脸傲娇的躲过。
徐誉藤坏笑:“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啊?”
还好吧,毕竟上辈子都痛过了,现在也就是一点点难受,不过这小圆脸咋跟他想的不一样,“喜欢他的不是你吗?还因为他说的话在厕所哭,我看你这不挺开心啊,还给情敌指路。”
“哦,还好。”徐誉滕偏过头,看着何树的眼睛说:“你比我惨多了,我只是以前不懂事的时候看中了他的脸,非要说多喜欢也是没有的,一开始针对你只是觉得输给平平无奇的你很不服气而已,毕竟他是肯定要结婚的,和我不是一路人。”
何树感觉膝盖中箭了:“……谁平平无奇了,我的帅你真要继续视而不见吗?”
“呕……”
该说他和段承寒不愧是一个圈子的人吗,看的竟然这么透彻,这么洒脱?
“不是,那我又怎么惨了?”他也是看中段狗的脸啊,有什么不同。
徐誉滕吨吨吨地把果汁吸完,杯底磕在小桌上,“你自己都没发现吗?你昨天和我说那些大道理的时候经常走神,表情好难过啊,刚才过来的路上也是,我都看见了,你是不是经常拿和我说的那些道理去哄你自己啊?”
“所以我说你很惨啊,毕竟我是装的,你是真的。还很圣父的想劝我迷途知返呢。”
“其实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只有你啦。”
何树:“……”此时此刻,他想把这个小圆脸揉搓成面条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搞了个嗲音说话还那么刻薄,听他一描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惨似的。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只是有自己的节奏而已。
这些深奥的东西小圆脸是不会懂的。
徐誉藤说完就目不转睛的去看叶铭西模拟骑马障碍赛了,眼睛都跟着场上的人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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