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多的灵气涌入蓝紫灵的身体，她的脸上慢慢出现了神色的变化。
原本如水一般平静的面容，开始荡漾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长长的睫毛微动，脸颊上涌起淡淡绯红的色彩，如桃花一般粉嫩。
紧接着，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重，紧闭的眼睑，开始微微跳动，嘴角也随着轻微抽动。
随着聚灵阵中的灵石快速变成齑粉，蓝紫灵脸上越发红温。
脸颊和嘴角都变得有些扭曲起来，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数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额头上。
这一幕，看得李青山无比揪心。
他知道破大境界很痛苦，但是结丹后期到大圆满，这一中境界破境应该还不至于。
蓝紫灵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
这边。
虚空中盘坐的蓝紫灵，神识被困在脑海里一团金色迷雾之中，头疼欲裂。
茫茫金色迷雾没有尽头。
“灵儿！”
突然，一道沧桑的声音自金色迷雾中传来。
这声音很幽远，像是跨越茫茫时间长河。
这声音也很熟悉，听得蓝紫灵心里猛然一颤。
她下意识哽咽回应：“长生帝尊，是您吗？”
声音有些颤抖。
语毕，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呵呵，是我！”那沧桑的声音，带着笑意再次响起：“灵儿，我没能保护好你，九世轮回，你受苦了。”
“帝尊，灵儿无怨无悔，只要您还记挂着灵儿，哪怕千世、万世，灵儿就不惧这轮回之苦。”又是几颗清泪，自蓝紫灵脸颊上划过。
“唉，真是个傻孩子！”那声音带着一丝叹息。
“帝尊，您一定还活着，对吗？能再让我看一眼吗？”蓝紫灵的言语中带着希冀和祈求。
“你听到的声音，只是我三十万年前留下的一道残魂。其实我和你一样，三十万年来，也历经了九世轮回。”李长生的语带温情说道。
蓝紫灵哽咽着问道：“三十万年前，您为什么要抛弃灵儿，独自留在那苦寒的幽魔域？而且，前几世，您为何不寻找灵儿，唤醒灵儿呢？”
“唉……我也有苦衷。”李长生叹息一声：“帝尊需历九世轮回，经四十五道天雷劫，才能淬出无上仙骨，只为这一世能斩断幽魔域的因果。前几世明知去送死，我不愿你跟着受苦。”
“这一世，您还要去幽魔域，斩那因果，对吗？”蓝紫灵含泪问道。
李长生黯然道：“那千魔帝君因我而起，自然也要由我了结。三十万年前我答应过仙祖玄阳子，此生定要了此因果。这一世，如若不能斩了此魔，恐怕整个仙界也会遭劫难。届时，我还要历经千世轮回，才会再有机会。”
“灵儿明白了！这一世，灵儿定会竭力陪着帝尊，再次征讨那幽魔域。”蓝紫灵嘴角轻扬，满意地笑了。
这一世，终于又可以陪着帝尊征战了。
“灵儿，你不怕陪着帝尊，再堕轮回吗？”
“不怕！灵儿是帝尊创造的，这辈子的使命就是陪着帝尊东征西讨，哪怕身死道消，再入轮回，也在所不辞。”
“很好！你脑海中有一道秘诀，是帝尊的残魂在这三十万年里领悟出来的剑诀，也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希望你能好好修炼，将来再陪帝尊踏平幽魔域。”
李长生话音刚落，蓝紫灵脑海中那金色的迷雾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无数金色字迹清晰印刻在了脑海中。
“长生剑灵剑诀！！！”蓝紫灵惊呼一声。
“嗯！灵儿，保重！”李长生的声音慢慢消失。
蓝紫灵再也忍不住，热泪喷涌而出，大声哭喊：“帝尊！！！”
她知道，从今以后，可能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了。
就在她感伤之际，一道金色光芒自她眉心射出，轻松穿透结界。
她探出神识，竟然发现那金色光芒没入结界之外李青山眉心。
“青山师弟！！！”蓝紫灵内心惊呼一声，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师弟李青山，竟然是长生帝尊的九世轮回之人。
难怪自己当初会不由自主地将李青山从海底救回。
也难怪自己当初会鬼使神差将那份鲨皮秘卷送给李青山，而且那秘卷会选择李青山。
这应该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一切都明白了。
蓝紫灵默默点点头，将心神全部注入到脑海中的剑灵剑诀。
……
这边。
结界外的李青山，无法听到蓝紫灵与李长生残魂的对话。
他也不知道蓝紫灵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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