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手掌,攥住了墨画的拳头。
强横的邪恶念力,压制着墨画金色的神念。
邪神的真胎,已经长得比墨画还高了一个头,祂的手掌,也大了一倍,覆盖着古朴的鳞甲,指尖利爪锋利至极,死死攥着墨画的拳头。
墨画皱眉,眼眸之中,露出一丝冰冷。
“又变强了,不能再拖了……”
而见墨画反被自己压制,邪神真胎的脸上,露出了狞笑。
祂开始反客为主,一拳一爪,贴身攻向墨画,夹着黑雾和血爪等邪神神通,气势汹汹,一时间反而打得墨画,有些抬不起头来。
司徒真人见状,心中“咯噔”一跳,暗道糟糕。
大荒的邪神,来头太大,神格悠久,有着极深厚的神明底蕴,成长实在是太快了!
压不住了!
另一边,邪神的真胎,还在不断变强,与此同时,祂也在不断以凌厉而凶险的招式,压制墨画。
祂的意识,也在不断成熟。
甚至因为,吞噬了太多血祭修士死前的怨念,又是从人的神胎中孵出,再加上刚诞生不久,还处在年幼期,神格不曾完全觉醒,因此其性格中,便糅杂了太多人性的恶。
比起恐怖的邪神,此时的大荒之主,更像是一个“人之初,性本恶”的强大邪祟坏种。
祂看墨画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鄙夷。
甚至,祂开始以越发流利而且尖厉的声音,讥笑起墨画来:
“你就这点实力?”
“只有这点神道水准,也妄图阻拦本尊降临,真是可笑!”
祂一爪撕出,血爪浮现,割在墨画的手臂上,撕出几道伤痕,他同时将墨画震退数步,而后继续猱身而上,一面继续以凌厉的招式压制墨画,一面以神明古语,对墨画讥讽道:
“你是天道异端,胆敢偷窃神明之道,逾越大道禁忌,却不想着更进一步,吞噬天地‘刍狗’,登临众生之上,甚至在年幼未成熟之时,便不自量力,与本尊为敌,当真是……凡心未泯的蠢物!”
这段话的含义太深,透露出的信息也太多,墨画一时有些怔忡,皱眉道:
“吞噬刍狗?”
他不会神语,但说人语,似乎这邪神真胎也能听懂。
邪神见墨画这副“无知”的模样,心中鄙夷,而后声音沙哑,一副高高在上的凛然模样:
“天地以万物为刍狗,神明以苍生为刍狗。”
“刍狗,便是祭品。”
“唯有豢养,并吞噬大量祭品,才能巩固并壮大神明之道,才能成为至高无上的仙天神明,凌驾于诸天万法之上,与道合一,长生不死……”
“而今你竟自甘堕落,与此等低贱的刍狗为伍,注定与仙天大道无缘。你所知,所修,所求的道,太低劣了……”
墨画目光冰冷,不以为然。
邪神冷笑,似是在讥笑墨画的冥顽不灵。
“异端就是异端,愚昧不化,难悟天道。”
不过,拖延这么多时间,也足够了……
邪神双眸骤红,发出嘶吼,一股强横的法则邪念,向四周震荡,震得场间所有妖魔和元神,神念紊乱,神智不清。
这似乎又是祂新觉醒的某类神通。
司徒真人只觉元神痛苦,念力震荡,在此等邪念的威压下,天地都安静了,没了一点声响。
司徒真人一愣,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大变。
他转头看向闻人琬,果然见闻人琬唇齿开阖,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剥离了法则!”
“此梦魇之内,无法再传声!”
“不好!”
司徒真人当即转头,看向邪神的真胎,果然见邪神的真胎,身形又突然暴涨了一截,周身邪念化铠,强壮威武,而祂头顶的两只角,变得漆黑狰狞,其间有更强大的邪力汹涌凝聚为一点,散发出恐怖的波动。
觉醒神通,剥离法则,令闻人琬暂时无法出声。
这样天生母性的法则,无法再对祂形成制约。
而祂就能凭借邪神的天赋神通,形成杀招,凝聚全部邪力,于一瞬间,将具有最大威胁的墨画……彻底抹杀。
邪神的天赋神通,不啻于顶尖的神念法门。
而这种神通杀招的威力,更是堪称恐怖。
即便是神明,也绝对抵挡不了。
司徒真人脸色惨白,浑身颤栗,大感不妙。他挣扎着想去帮墨画,可他神念已尽,宝物尽碎,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看着惊天的邪念在凝聚。
正在司徒真人,满心绝望之时,他的眼角,又瞥见了一道金光。
那是一道,极锋利的金光。
司徒真人转头看去,就见与邪神对峙的墨画,此时神色平静,双手虚握,举在头顶,晶莹剔透宛如琉璃的眼眸中,绽放出令人难以逼视的锋芒。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