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柳枝，落尘呆立在原地许久。
“最后再确定一下……”
他心念一动，不一会，蜃丫到了隐匿阵中。
俩人悄悄谈了一会后，蜃丫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落尘望着蜃丫的背影，轻轻嘀咕道：
“我大哥被蜃帝夺舍了……”
他眼神仿佛失去了光彩，满是无奈和沮丧。
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
之所以如此确定，一是先前和楚如玉一起认真分析过：
当初，田铁锄离开凌霄宗外出冲击九重天，一直杳无音信。
落尘等人去找太古神泉，路过梦魇沼泽边缘，梦魇之城出现了。
田铁锄被囚禁在城门，落尘恰巧救了他。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田铁锄就被夺舍了，梦魇之城出现是蜃帝故意为之。
去北冥包括后来，田铁锄一直没露出破绽，是因为蜃神神通广大。
按理说，神泉到手后，凌霄宗一切正常，田铁锄应该跟着去西域找小金人的，可他借口离开了。
仙界一角开启，谁也不会放过进去修炼的大好机会。
正常情况下，田铁锄应该进去冲击陆地仙的。可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找借口拒绝了。
而且后来，他一直不愿意和落尘长时间在一起，好像很回避楚如玉。
落尘去葬神墟救夺天，后来又十年历练。田铁锄一直借口在无尽海找宝或闭关，很少露面。显然这些年，他一直在谋划什么。
当然，这些只是疑点，还不能真正确认田铁锄就是蜃帝。
可刚刚和蜃丫谈过，可以肯定：田铁锄被蜃帝夺舍了。
刚刚落尘拿出结拜信物小金锄，让蜃丫辨认。
蜃丫对气息极为敏感，她确定，蜃帝身上也有小金锄一样淡淡的气息。
蜃丫又说，蜃帝曾经想让她化身，去勾引落尘，成为落尘枕边人。
蜃帝说出了落尘一些喜好，什么臀大腚圆的女孩之类。
落尘敢保证，一些话他只和田铁锄喝酒吹牛时说过。
一次酒至半酣，田铁锄开玩笑说落尘应该收了小花小草。
落尘随口说他喜欢臀大腚圆的，不喜欢小花小草类型的。
之所以记忆犹新，因为这话被伺候酒局的小花小草听见了，后来俩人闷闷不乐，还特意问过。
蜃帝就是田铁锄很糟糕，他知道太多的秘密。
虽然他很久没见落尘了，但他是落尘结拜大哥，可以随时和霸天城任何一个大人物把酒言欢，没人会提防他。
这样看来，哪怕后来落尘把小世界炼化成随身空间等秘密也瞒不过他。
有三点尤其令人担心：
田铁锄知道仙界一角秘密；知道界灵就隐藏在霸天城地下；也可能知道楚如玉能看透人心。
“蜃帝绝不能留！可是，屠城为什么一定要假冒霸天军？
为什么让牛赛花等人都坚定认为自己是霸天城的人？屠城真能毁掉我的气运？”
落尘心中还有很多不解。
想起诸葛不悔的提醒，他赶忙内视自己的身体。
查探好久，体内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屏气凝神再次从太虚魂树开始，一点点检查。
再次查探到自然金身时，感觉到一丝不对、
金身不知何时凝实了一点点，莫名地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凛冽杀气，杀气还在一丝一丝增加。
落尘本能想制止杀气进入，可杀气摸不到看不着，无论灵气罩、魂力罩都不阻止不了。
“他是想用杀戮之气彻底毁了我的功德金身？或者想让我成为杀戮机器，为他所用？
还好，他只知我有功德金身，却不知道我还有小杀。更不知道我把功德身和小杀融为一体了。杀气也一样能为我所用……”
落尘脑子里有了一丝明悟，虽然很不喜欢杀戮，更不会对无辜者下手，但杀戮之气确实能让自然金身成长。
“冒充霸天军原来是这么回事……”
落尘明白了蜃神为什么让人冒充霸天军屠城。
施法让所有冒充霸天军的人坚信：自己就是霸天城的人，自己的主公就是小霸天。
是让这些人的念力起作用，把杀戮的所有因果都算到落尘身上。这样落尘必将承受杀戮之气。
蜃帝的算计很阴险，无论落尘功德金身被毁，还是成为杀戮机器，他都胜了。
可是，蜃帝千算万算，就是没算计到落尘有小杀，反而弄巧成拙了。
“他一定还留有后手掌控霸天城……”
落尘思忖着。
“公子，问仙峰的人马上到了。冒牌的霸天军东路军一刻钟后也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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