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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她身子!

  自己该怎么办,是不是得逃?

  快逃,快逃……她在一片纷乱的思绪中,捉住这么一个念头,拔腿就要走。

  谁知一个人拦住她,压低声音说:“五娘子?”

  阿妩听这话,看过去,是福泰。

  福泰那双过于精明的眼睛,正笑呵呵地看着她。

  她一个激灵,突然明白,自己根本没办法逃。

  赜三郎身边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她能逃去哪里?

  若陆允鉴和赜三郎是一伙的,那他们为自己设下天罗地网,自己更逃不掉!

  不过……三郎那样的雍容气度,怎么可能是受入陆允鉴指示呢,不可能。

  恰此时,坐在亭中的景熙帝抬起眼,视线淡淡地落在阿妩身上。

  那视线轻淡但威严,阿妩本就惶恐,被他这么一看,心里一慌,脚底下发软,险些栽倒在那里。

  这时陆允鉴也感觉到异样,下意识便要转首看过来。

  景熙帝却开口:“允鉴这几年为了海寇一事,倒是操劳不少。”

  帝王突然提起这个话题,陆允鉴收敛了心神,道:“皇上,这原是微臣分内之事,不敢说操劳。”

  本朝臣子在称呼帝王时,视身份而定,内监宫娥一般尊称万岁或者万岁爷,朝堂上臣子多称陛下,和帝王亲近之人私底下会直接称呼“皇上”。

  陆允鉴和景熙帝是自小的交情,又是亲戚,称呼自然随意一些。

  景熙帝:“上个月皇后还曾提起,说你即将而立之年,后宅无人终究不像样,也该续一房了。”

  说着,他温和一笑:“只是不知允鉴心仪哪家女娘?”

  陆允鉴明年便是而立之年,比景熙帝小三岁,昔年也曾入宫为伴,之后又是郎舅之亲,彼此自然相熟。

  陆允鉴听景熙帝这么提起,知道这是有赐婚之意,忙道:“皇上,微臣早年丧妻,如今并无意续弦,陆家子嗣众多,打算过两年挑一个好的过继,聊作慰藉。”

  景熙帝听此,抬起眼,深深地看了陆允鉴一眼。

  陆允鉴只觉得这一眼温润平和,却别有深意。

  秋日的山风吹来,他突感后背发凉。

  景熙帝笑道:“允鉴不愿续弦,可见对亡妻情深义重,既如此,朕也不会强人所难。”

  当下随口问道:“老侯爷最近身体可好?”

  陆允鉴:“托皇上的福,他老人家身子极好,硬朗得很,前些日子还亲自出海捕鱼了。”

  景熙帝颔首:“极好,前几日番邦进宫的上等老参,回头送给他老人家,让他多补着些。”

  陆允鉴绽唇:“劳烦皇上惦记了。”

  两个男人这么随口闲话家常,阿妩已经在福泰的掩护下,跌跌撞撞地逃离,回到房中。

  福泰看她面色苍白如纸,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水分的花瓣,纵然是个太监,也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心疼地道:“五娘子,你这是?”

  阿妩抬起手来,以袖子掩面。

  她心中悲怆,又觉凄凉,觉得自己怎么逃都逃不脱陆允鉴的手掌心,种种情绪之下,单薄的身体竟无法抑制地打颤。

  此时福泰问起,她只能道:“适才看三郎和客人说话,我好奇看过去,谁知道三郎仿佛恼了,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我心中便觉惊惶。”

  福泰听这话,叹了声,道:“五娘子,我们三公子的性子你不知道,往日哪个不怕他——“

  帝王之威,如雷震天,万物肃静,不敢逾越。

  若是以往,就五娘子这样的,有一百个脑袋都砍没了!

  阿妩原本心中便已凄惶,此时听了福泰的话,更是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三郎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性子。”

  福泰跺脚:“五娘子,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我们三公子的事,不是寻常人能提的,你还是小心为好。”

  阿妩心不在焉:“是吗?”

  福泰看看四周围,没什么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五娘子,之前我可是说了,要你别过去搅扰三公子,结果你不听,非要上前,这不——”

  他用无奈的眼神看着阿妩:“这不是惹祸了吗?以后有什么话,你该听还是得听着。”

  阿妩听这话,心里却想着,自己若是不去看,还要被蒙在鼓中呢,所以以后这位福泰的话,自己是万万不能听。

  福泰看阿妩不以为然:“五娘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我们伺候在三公子身边的,凡事都是为了三公子好,三公子宠着你,我们自然也一心为你好呢。”

  阿妩不想听福泰这一堆废话,其实恨不得他赶紧走,让自己清静清静。

  不过想到这三公子的身份,她到底想试探试探,便道:“是,自然是听你的,不过今日三郎会见的那位客人是什么人,看着倒是好生俊俏体面?”

  谁知她刚说完这句,就听一个声音道:“哦,哪个俊俏体面?”

  福泰一听这话,简直魂飞魄散。

  这种话让皇帝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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