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夷人与汉人争地,华夷之轻重,四海之缓急;
何以辩开海伤农、商贾夺田;
这些问题,对夏宗尧而言,实在是太难太难了,袁可立还好,他喜欢看杂报,对这些事儿的背景一清二楚。
对于熊廷弼而言,轻而易举,信手拈来,因为他经常写这些,有的是张居正给他出的题目,有的则是他自己的思考。
他是张居正的关门弟子,是潞王殿下的陪练、是陛下口中的熊大,他在京师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陛下内帑所出,是陛下觉得他文武双全,是可造之材。
他很清楚自己是谁,很清楚自己的天赋,很清楚自己的特殊,很清楚自己拥有旁人所没有的特权,他更清楚自己的使命,他要在先生百年,甚至陛下龙驭上宾后,培养足够的力量,守卫万历维新的所有成果。
无论是谁,都不能破坏万历维新的成果,哪怕是他自己本人。
哪怕是要遗臭万年,他都要保护万历维新的成果。
第四场则是算学专场,熊廷弼一看就知道,这是陛下自己出的题,因为真的很难,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土地丈量、军粮运送、行军、六册一账、钞法、孙尚礼指数、甚至是条件概率,很多题目都是逻辑陷阱。
可能陛下觉得简单,但熊廷弼都有两道题拿不准。
对于传统儒学生而言,除了一些基础分能拿到手之外,其他的全都是两眼一抹黑。
袁可立有些庆幸,自己拜师全楚会馆在家学堂突击补课算学,算是拜对了门,家学堂师资力量雄厚,针对性的训练,让基础本就不错的他,面对这些题目的时候,游刃有余。
算学题的确是皇帝自己出的,他从格物院的藏经阁里的题库里,挑选了三百道题,总分为300分,选择一百二十道,填空一百二十道,大题六十道,一共三天答卷时间,在朱翊钧看来,时间是极为充分的,选的也是简单类别,至少他全都会做。
算学分的权重是50%,前面三场权重为20%、10%、20%,其实朱翊钧就是在区分文理。
朱翊钧觉得不难,但学子们哀鸿遍野,甚至怀疑这些题,真的有人能全做对吗?
二月二十四日,天空万里无云,学子们换了自己的衣服,拿好了自己私人物品,多数人都是面如土灰,最后一场的算学有点过分难了,但大家一交流,发现都难,反而放心了一些。
要难都难,主要就看天赋和对算学的重视程度了。
在学子等待会试张榜的时候,一条可怕的消息,席卷了整个京师,陛下再次下旨,要求学子们不得离京,并且在二月二十六日这天,到皇极门参加公审。
学子们在考试,皇帝在查案,在查案的过程中,朱翊钧发觉冯保这家伙,是很有用的,他敢在刚刚被责罚之后,张开双手阻拦皇帝,这个举动是对的。
因为给熊廷弼、袁可立下套的人,就在等皇帝发疯,贱儒们就想看到皇帝一脸败相,就是要用这种手段来破坏皇帝十七年以来建立的信誉,让天下士人觉得皇帝是个疯子,而不是明君。
就是为了把水搅浑,把事情往大了搞,就是为了刺激皇帝倍之,把万历维新彻底极端化!
但冯保灵光乍现、急中生智、脑子比嘴快的主意,确实非常好。
理由是很充分的,以前朝廷穷,给不了儒袍、也给不了考篮,这搜检怀挟,变成了对一个士子下手的最好办法,这就造成了冤假错案的频繁发生。
每年都有这样的事儿发生,比如万历二年诸生群噪者数十人,为孙矿鸣不平;孙矿是会试第一,结果不得入殿参考,就是因为夹带;万历五年的陈性学被构陷等等。
而且围绕着夹带还有一条很长的生意链,每到科举,骗子横行。
现在朝廷富有了,也不用搜检怀挟了,入贡院全都换衣服换考篮,绝无可能夹带了,以后也不会有这种冤案了,一共六千多举人参加会试,大明朝廷还是足以应对的。
二月二十六日,晴空万里,一众学子换了新的儒袍,和檀木书箱,这是皇帝发给所有参考举人的礼物,这不是为了堵嘴,不让学子们议论熊廷弼的特权。
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会试是人生大事,但六千人只有四百个名额,还有五十个是专门为格物院遴选。
名落孙山的学子,有些路途遥远、家境贫寒可能一辈子就入京这么一次,日后就再也没有余力参考了,这就是皇帝给学子们纪念所用,回到家乡,也好指着刻字,对着儿孙说自己的过往。
皇帝要给天下士人一个交代,所以把举人拉到了皇极门前的大广场,举行了万历十七年的第一次公审。
除了熊廷弼和袁可立案之外,还有一批专门从事科举诈骗的团伙,被顺天府衙门给抓了,拉到了皇极门公审。
皇帝、朝中大臣坐在皇极门上,城墙上锦旗招展,宦官、缇骑笔直的站在锦旗之下,而皇极门下建了一个刑台,学子们坐在台下围了一圈,五十人一组,分开坐立,而每组前面有一个告示牌,台上说了什么,会同步在告示牌上。
记不住没关系,当月杂报会详细记录公审内容。
说起来这公审,还是朱翊镠胡闹的产物,朱翊镠的本意是让那些他看不惯的贱儒好好的丢下脸,但他这胡闹之举,无意间推进了法治的建设。
经过公审的案子,所有人证物证书证、案犯供述,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定案,而且还会详细披露在邸报上,提供给公共监督。
公审很快就开始了,已经年迈精神却非常好的王崇古,作为刑部尚书,主持这这次公审。
举子们对这些科举时出现的骗子,恨得咬牙切齿,每一个举人,从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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