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疃主动引导着水雾,银刀的尖端沿着湛书君的眼角缓缓向下划过,在他的脸颊上流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刺痛弥漫在肌肤上,湛书君的血液都仿佛带上了苦味。喉结上下移动,仿佛在亲吻着刀尖,银刀最终对准了湛书君的心脏,那颗不洁的、罪孽的心……
“无趣,若是你主动将这柄刀插入自己的心口,我还会更高兴些。”被囚困起来的娇小姐终于淡淡地开口,她的眼角眉梢的确没有喜悦,只带着浅浅的冷嘲。
即便沦落到这般的境地,她的身上却仍旧看不见谦卑,仿佛穆疃他们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逗她开心。
女子并不愚笨,也并未因陷害的招数而被愤怒蒙蔽,她很清楚,若湛书君是帮凶,穆疃便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她不会因为罪魁祸首帮助她杀死一个帮凶而感觉到快意,毕竟若是没有穆疃的帮助,湛书君一生都别想反叛她。
即便是现在,只要水雾愿意,不需要借助外物,她也能够轻易掌控湛书君的生死。
银刀掉落在了地板上,室内传来穆疃低低的笑声。
湛书君呆愣地仰头望着眼前的女子,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他像是被遗弃的狂信徒一般渴求着谅解,幻想自己仍旧能够回到供奉的神祇身边。
蠢笨的血仆直到此时才真正认清自己的心,他自以为是的枷锁其实早就已经变为了脖颈代表了归属的项圈。血仆与主人的联系是绝无仅有的亲密,这代表着他永远都能够寻到归处,也永远能够理所当然地陪伴在水雾的身旁。
他终于感觉到懊悔,酸涩的忏悔占据了他的心脏,令湛书君的眼眸中渗出泪水。
他跪在原地,温和儒雅的外表彻底被撕裂,他变得疯癫而无望,探出手握住了女子的脚踝。湛书君终于被驯化为了一只家犬,流着泪亲吻着女子的脚背,可当他终于弄懂了自己的珍惜时,却已经是叛主之后。
水雾不再喜欢湛书君的碰触,主仆的契约震荡,她甚至不必做什么,湛书君便已经捂住心脏,疼得摔倒在了地板上。
的确是很无趣。
穆疃也开始觉得这出戏过于拙劣,有血仆走进来,带走了湛书君,室内又重新回归了平静。
现在舞台上只剩下了导演与他的观众:“水雾小姐,实不相瞒,我垂涎你已久了,可以让我喝一口你的血吗?”
穆疃看似礼貌,文质彬彬,可语气中分明带着恶意,水雾也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女子的模样恹恹的,苍白而绮丽,被血族公爵强制地按在怀中,被他抚去了垂落在肩膀上的长发,露出了白皙而修长的脖颈。
[啊啊啊,不要啊,臭狗滚开,我可怜的雾雾]
[雾雾是主人级别的啊,老婆用力踩我,你们这些叛徒怎么敢的]
[还想说这个副本雾雾终于翻身农奴做主人了,怎么又要被人欺负了]
[穆狗凭什么啊,便宜怎么都让你沾了,我们雾雾细皮嫩肉的,血液就那么一点,咬一口一定要疼死宝宝了]
弹幕十分双标,当水雾咬别人时,他们便会说死小子就在心里偷着乐吧,雾雾吸他们的血是他们的福气。
而轮到水雾被咬时,他们却又纷纷心疼的不得了。
水雾依偎在公爵的怀中,穆疃的活实在非常烂,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粗蛮,尖锐的牙齿咬进血肉中带来了一阵尖锐的疼意,津液中分泌的液体也没能够让她减轻多少疼意。
水雾的身体轻颤着,指尖掐入到了男子的肉中,可穆疃似乎已经感受不到这点细微的痛楚,着迷一般埋在她的脖颈处贪婪地啃噬,像是饿了几百年。
尝到水雾的血液之后,穆疃才深觉他从前吃的都仿佛是泔水猪食。他吞咽得太快,血液便沿着女子的锁骨向下流淌着,令她看起来仿若一樽破损的被人亵渎的佛像。
优雅冷傲的血族公爵在水雾的身前便犹如一个贫穷而低劣的乞丐,唇瓣沿着血液流淌的痕迹向下吻着,直到一把刀刺入他的胸膛时,穆疃的神智才回归了一瞬的清醒。
[生死相依:神也有弱点。]
经过孤女的副本后,它再次升级了,变为了一个可以伤害人的武器。
穆疃捂着胸口,瞳眸腥红,他还远远没有被喂饱,鼻翼间充盈着迷醉的香气,令他几乎变为了一只饕餮。
可他的眼底映照出了女子的模样,水雾脸色惨白,失血过多令她看起来犹如一株枯萎的残花。
她以身犯险,钓出了心怀不轨之人,中了毒,落入了陷阱,自身难保,手脚的冷意更甚,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冻僵。
穆疃突然意识到了,他如果不想要轻易吸干、失去这独一无二的美味,他就必须要好好养育她、精心照料她,才不会让水雾变成一次性用品。
穆疃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作为天生便力量强大的血族公爵,他从未曾为了谁而委屈自己忍耐。可他此时却只能够小心翼翼控制着牙齿,用舌尖轻轻tian砥着水雾脖颈撕裂的伤痕,让它尽快愈合,以防止他嗅到甜美的血腥味,再次丧失理智。
第114章 血族他太笨了,不会说话。
水雾生病了。
穆疃试图让女子吸食侯爵、伯爵的血,可血族女公爵实在过于挑食,她比穆疃还要难伺候,竟是每个人咬了一下之后,便谁都不肯再多尝一口。
样貌、气质各异的俊男美女排着队依次来到水雾的床前,那场景仿佛是女皇在选妃。
出于对穆疃的畏惧,血族们不敢多言,每个人都静默地低垂着头颅,心中却对这位刚刚苏醒的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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