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闷气,嗓子哑的厉害。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朝思暮的笑意在听见这质问的一瞬,脸色冷了下来,暗含着怒意。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冰凉的指尖抵着肌肤,温热的血液在肌肤下跳动,朝思暮却感受不到这种生气。
“殿下是喜欢她吗?”
耳边的声响愈加贴近,晁怜一时无措,握住了朝思暮的手,摇了摇头,低声辩解道:“没…没有…只是她救了我……”
话未说完,晁怜便感到一阵窒息,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朝思暮的手背之上,眼底的光亮跟着暗了下去。
她只是想安稳的活下去…为什么…会那么难……
晁怜的悲凉被朝思暮看在眼里,脸上浮着笑意却终是没松开手,空出的一只手从腰间抽出把匕首,扔在了晁怜的面前,面上含笑道:“既然如此,殿下杀了她吧。”
“殿下的身份*尊贵,不能被知晓失踪的消息,恐会引起恐慌,所以这人需灭口,不过看在这人救了殿下的情分上,死后自会厚葬她。”
泛着冷光的匕首断了半截,饶是这样也是极其锋利,何况在刀身上又浸了毒,仅此是刺入皮肉,人就必死无疑。
晁怜的视线落在匕首上,心顿时沉了下去,抬眸便瞧见朝思暮脖颈上留下的一道疤痕,窒息感更为强烈,犹如一个溺水的人,挣扎到了最后却是沉入湖底。
纤细的手指碰到了刀柄,抖的不成样子。
“我…做不到…她没最错什么……”
“放了她,我跟你回去…好不好……”
“求你……”
匕首是晁易在宫中时给她的那把,刀尖本该对着她面前的人,她却没下得去手。
晁怜的祈求并未起到作用,朝思暮拉着那只抖的厉害的手,一点一点掰开了握紧的手指,十分强硬的将匕首塞到了晁怜的手中,眼角稍弯,清冷的嗓音染上润色,轻声诱哄道:“别怕,杀了她,我便带殿下回宫,过往不究,殿下看可好?”
常年练剑,朝思暮的指尖带着层薄茧,摩挲着晁怜白皙的手背,暗含威胁之意。
先前的种种,晁怜对朝思暮的触碰很是敏感,甚至是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险些握不住匕首。
朝思暮的眸中满是玩味,手中的力道收紧,看着晁怜因窒息,染上属于她的绯色,沉浸已久的心脏好似在此刻激烈跳动。
“殿下…你真的爱我吗……”
濒死边缘,朝思暮忽地松开了手,眉间含着笑,眼神却是冰冷,低声问着晁怜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窒息带来的眩晕跟耳鸣,晁怜听不见任何声响,闭眼的最后时刻将朝思暮的面容刻在了心底,她恨她。
若她没将这个人带回宫就好了……
若她不救这人该多好……
若她在先前便将这人杀了就好了……
那样的话,伍壬就不会死了,父皇也不会要杀了她,晁易也不会那般对她,所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分明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是错的。
濒死之际,晁怜坠入了深渊,身体像是被坠了铅,黑暗中的无尽下沉,无数双手将她拉入了深渊。
她什么都没做,为何要来惩罚她,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
粗重的喘息声在房中回荡,晁怜大口喘着气,一点点从濒死的边缘回神,心底的最后一丝软弱被击碎,深处多了几分狠厉。
匕首被人握在手中,绕是方才脱力,不曾滑落。
缓过神来,晁怜的神情似有些木讷,先前的恐惧被压下,抬眸看了眼早就变了样的朝思暮,哑声应道:“好……”
朝思暮有一瞬愣神,似乎是没想到晁怜会那么快答应,原以为会再挣扎一番,毕竟这人向来伪善。
转变的太快,朝思暮不禁来了兴趣,松开了手,站在一旁,冷眼瞧着染着绯红却又显得脆弱的人,目光落在握着刀柄的手上,多了些许玩味。
她倒是要看这向来以怜悯为先的人,如何去杀了这人。
晁怜没再让匕首从手中脱落,攥的很紧,手背上的青筋甚至是跟着隐隐浮现,抬头看着在一旁的朝思暮,眼中分明还含着泪,神情却是陌然。
几乎是对上那目光的一瞬,朝思暮便察觉出晁怜的不对劲,瞳孔猛地一缩。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朝思暮根本来不及去阻止,亲眼看着晁怜将刀锋对准了自己,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浸过毒的匕首狠厉的刺向了自己。
两人离的极近,仅此是隔着半杖距离,温热的血液自伤处喷涌而出,溅在朝思暮的脸上。
白到病态的脸上点缀着几滴鲜红,朝思暮在一瞬感到了恐慌,无措的捂住在朝外溅血的伤处,唇瓣微微颤动却说不出话来,眼底的暴虐在此刻都转为一种莫大的恐慌。
先前的癫狂跟仇恨在清晰的感受到怀中人的生命在极速流逝后全化为虚无。
她虽恨晁怜却从没真的想要这人去死,哪怕是心魔在控制她,她也从没真的去想过……
犯了错,赎罪便好,怎么能…怎么能先离开……
晁怜很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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